“好好好,马上,我再坐一会儿。”
画面一转,山坡之上,满是尸体,小男孩的眼中充满了惊恐,脸上全是血,“姐姐”。
小女孩躲在马车下面草丛里,捂着小男孩的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面目可憎的土匪,杀死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从小带她玩的奶娘还有给她做小玩意儿的管家伯伯,此时他们都躺在地上,瞪着双眼,浑身是血。
一颗头颅滚到了他们面前,是她的丫环,前一刻还编了好看的花环带在她头上,现在面如死灰,瞪着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甘,她差一点就要尖叫了,她死死的捂着男孩的嘴巴,不能出声。
可恨的歹徒,杀了人,劫了财,还要放上把火。
浓烟扑鼻,呛得姐弟俩直咳嗽,但是他们必须忍着,他们要等歹徒走后才能出去,不然他们就只能被杀死。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亲族被大火吞灭,火光映出了歹徒脸上的笑,他们笑的很张狂。
倾吾一下子就惊醒了,这么多年来,她每天晚上一睡着就会梦见那天的惨像。
倾吾披上外衣坐在床前。
“小天,你到底哪呢。”
天上月还是天上月,身边人却不再是身边人。
她关好门打算出去走走,像那个桃花树下的秋千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小时候他经常和弟弟在那里玩耍,到后来物是人非。
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很落寞,当那个人转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倾吾没想到在那里站着的人居然是梵音,梵音也没想到大晚上的倾吾还会过来这里。
倾吾走近后笑笑:“梵音大师也睡不着啊。”
梵音道:“是啊”
“可是因为白天大师所讲之事?”
梵音没想到倾吾一下子就点出了他睡不着的原因,确实,这些年,他本以为他放下了,可白日里提起后,倒是越发的睡不着了,才出来走走。
倾吾坐在秋千上,“大师可否帮我推一下,秋千要荡的高高才好玩啊。”
“这……”梵音有些纠结,男女授受不亲不亲,何况他是个出家人,但是看到倾吾脸上的期待,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罢了,只要心中无愧,陪她荡秋千又怎样。
“其实你还是有些放不下的吧”
梵音推秋千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或许吧,不过如今看到她过得好我也该放下了。”
倾吾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等我一下”,然后一溜烟儿跑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酒,她把酒放到石桌上。
“人家都说酒可解百愁,你要不要试试。”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出家人是戒酒的,她怎么给忘了,还拿到人家面前。
想及此,她拿起酒瓶,打算放回去,却被梵音一把抢去,他拔掉酒瓶的塞子,对着自己的嘴就灌了起来。
他以前也是爱酒的,多年没有喝过酒,酒一入口便有些呛喉咙,他一下子就咳嗽起来了。
惊得倾吾张大嘴巴,见他被呛到,她赶紧抢回酒瓶,“酒怎么能这么喝。”
梵音擦擦嘴上的酒迹,重新夺回酒,道“既然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倾吾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梵音又灌了一大口,道:“我与云娘原是青梅竹马,后来按照家里长辈的意思结为夫妇,我家世代为商,一次外出进货,本来的最为平常的一件事,却是祸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