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宝的调查下还真查出了点啥,那个叫张文的其实是个假的,考试的是张文的家仆原名叫蔡青。
蔡青是张家的家生子,按照大楚律法奴仆不得参加科考,但蔡青自小给张文做伴读,张文的文章都是蔡青所作。
张家一直以为张文是个读书的苗子,定能高中,便到处宣扬,直到科考前夕,张文才和家中说了实情,张父震怒之下差点打断张文的腿,但话都放出去了,于是便用蔡青的父母来威胁蔡青,让蔡青代替张文去考。
蔡青与张文两个人身量脸型差不多,蔡青在张父的授意下便穿上了张文的衣服,做张文的打扮,还用了女子的脂粉来让自己更像张文,代替张文进京赶考,而真正的张文则以蔡青的身份跟着去了京城。
两个人白天蔡青的少爷,到了晚上张文是少爷。
直到“张文”名列一甲前三名,张父更慌了,他想让真正的张文进殿试,又怕真正的张文在皇帝面前露出了马脚,但如果让蔡青去进行殿试,以后蔡青就是他的儿子张文了,那真正的张文自己倒是能给他一个身份,只是那蔡青就有了继承家产的权利,没准还会心生坏意,把他亲儿子赶走。
张父这一慌乱,便叫三宝查出了端倪。
“呵,倒是和本王有些相似。”薛子秋敲着二郎腿,捏起一颗棋子就落入了棋盘,自己和自己对弈。
都是给少爷伴读,都是少爷不学无术,倒叫他们学了个精。
人呢,总是有着大把资源的人不知道利用,偏偏没有资源的人倒要强求。
“先留着他,那张父打算让谁去殿试?”薛子秋抿了一口茶,好茶。
“张文”
“哦?他就不怕张文在大殿上被主考官认出来,哦,对了,那么多学生主考官应该也不会认得,那他怕不怕张文在殿上语无伦次,被人辩出来。”
人到底是会向着自己儿子一点,也对,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别人再好也只能为自己儿子牺牲,呵。
“现在蔡青在给张文做辅导,他把自己做的那篇文章写了出来让张文背。”
“呵,我赌他肯定会露出马脚,肚子里有没有货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明日蔡青肯定会陪张文到皇宫外,你找到他。”
考试让人替考的人可没资格做陛下的臣子啊。
“是”
薛子秋拿起手里的黑子,“啪”落在白子之间,又一枚棋子入围了。
……
殿试
“陛下,臣昨日听说了一桩奇事,陛下要不要听听。”薛子秋出列道。
“哦?说来听听。”
“话说那大户人家有一独子自小天资聪颖,人人都说他来日必定高中,但科举前夕,那大户人家的孩子才招认说文章皆是家中仆人所作,那老爷为了自家的名声便想了一出偷梁换柱,由仆人代替考试,说来奇怪,那少爷的名字和咱们的一甲三名倒是有些相似,都叫……张、文。”
薛子秋讲故事一样把张文的故事抖落出来,众大臣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薛子秋这番话什么意思,此张文和彼张文是不是同一个人大家都清楚。
“还有这回事?一甲的三人还没考,正好朕问问他们。”
“宣一甲进殿”福公公高声喊道。
门外的三甲听到声音,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昂首挺胸的进来了。
薛子秋颇为玩味儿的看着那第三个人,那人努力使自己变得不紧张,但论谁一看都是在紧张,那种紧张和其他两个人的紧张不同,是一种心虚,一种害怕的紧张。
看来,是真正的张文。
“学生江如花”
“学生周鹏”
“学生、张文”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你三人经过了院试、乡试、会试,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啊。现在安王殿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要如实回答。”
薛子秋:靠,把问题抛给我。
“是,学生等不敢欺瞒。”
“你叫江如花?”薛子秋首先看向了第一名。
“是”江如花答道。
“你是周鹏?”
“是”
“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