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做什么，戚末便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保持了一个适当的距离，戚末挡在她的面前，对着百覃说道，“观主深夜不眠，跑到此处来似乎不太恰当，这是后宫。”

沉云看着戚末的背影，思考了下，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百覃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没那么厚脸皮直接说你不也在这吗，所以只得委婉道，“贫道只是担忧明日之事，戚相呢，陛下若是知道戚相并未出宫，想必心中会不大痛快。”

大美和小顺子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文化人过招，招招刺心尖。

“观主莫要担心，陛下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说到后面，戚末又补充一句，“不过仅限于我。”

沉云嘴角抽搐，为什么她突然好像闻到了狗粮的味道？

“这戚末与元洲之间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吗？”她对此很怀疑。

2345停顿了下，有些心虚的说道，【没有吧。】

百覃也隐隐觉了这话有不对的地方，但他一时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飞鸟尽，良弓藏，不知道戚相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百覃并不觉得戚末出现在这是刻意而为之。

因为除了他这样的修道之人，能看到如意公主的人，这世上大约也没有多少人。

戚末懒懒的抬了抬眼皮，“观主这话里的意思颇有些耐人寻味。”

这一刻，戚末对于外人加给百覃所谓世外高人的形象完全崩塌，这所谓的世外高人，怎么似乎在干些挑拨离间的事。

而且很奇怪，百覃挑拨他与元洲之间的关系，目的很值得深究。

毕竟他不觉得百覃是想要趁他们鹬蚌相争，想要渔翁得利。

若真是这样，那百覃大可在元洲之前攻进皇城，要是他当时这么做的话，那想必也不会有人反抗。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自负，只相信自己，所以观主不必为我担心。”

百覃摸了下山羊胡子，眼神颇有些可惜的样子，“戚相聪慧，可惜可惜。”

说着，便拂袖而去。

沉云看着老老实实待在他头上的帽子，不禁撇了撇嘴，这帽子里一定有猫腻，一定是用的胶水。

戚末一转身，便看到沉云对着百覃的方向龇牙咧嘴。

戚末的神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见了百覃还不害怕，就算生前身份尊贵，也不至于此吧。

戚末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跟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似乎没有不同。

听说怨气大，本事就越大。

可他怎么看，赵如意也不像是有怨气的。

反正就他遇到的十几次，都是乐呵乐呵的。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沉云咧开嘴，“是不是觉得我貌若天仙，一时之间竟沉醉在我的美貌之中无法自拔，然后爱上了我。”

真的不像是怨气大的。

“你这几天不要留在宫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百覃的目标应该是你。”戚末看着飘上前来的影子，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沉云摇头晃脑，头发在身后宛如炸开的刺猬身上的刺，“不，我就喜欢挑战自己。”

戚末突然想骂两句，但脏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你要是被百覃抓到，会很痛苦的。”

沉云故作悲伤的抹了抹眼角，“我现在已经很痛苦了，从城楼上被推下去就很惨，现在还被人嫌弃，吐在身上。”

戚末：……他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