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

泪水涌出了他万般千般的苦与涩。

墨玉远远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到这个男人哭得如此歇斯底里，却没有半分上前劝慰的意思。

她只安静的皱着眉，就这样一看着看着。

………

夕阳西落，直到男人哭尽了所有的眼泪，哭哑了声线，墨玉才缓缓的动了动有些发僵发硬的身子。

她起身坐到了他的身侧，递了条湿毛巾给他，“擦擦脸吧。”

他没有接过毛巾，反而一把抓住了墨玉的手，“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在做梦。”

墨玉笑着点了点头，自顾自的给他擦起了脸，“都是真的，你没有做梦，凡珂她还活着，不仅还活着，而且还长大了，漂亮了。”

“嗯………，长大了………，也漂亮了………”

他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没说几句，便又再次落下了眼泪。

墨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给他擦去再次溢出的眼泪，“你打算怎么做？要认回她么？”

他摇头。

“为什么？”墨玉不懂，“二十年了，找不到这孩子，你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为什么？除了赎罪，难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她好好的活着，然后回到你的身边吗？”

“是，这二十年来，我苟活着，就是在为自己赎罪，希望上天能让凡珂好好的活着，希望她终有一天能回到我身边，可是………”

“还可是什么？”

他收住所有的眼泪，浅浅的笑了起来，皱纹似乎又加深了几分，“在没有得到阿梅的原谅之前，我不会贸然认回凡珂。”

“你是说………”墨玉睁大了眼睛，“你是想得到苏梅的原谅？”

“嗯。”

“她都睡了二十年了，如果一直不醒，你就一直不认回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