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珂,还记不记得你在婚礼上问我的那三个问题?”
“记得。”
答案,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第一个。”萧纪景说:“诺诺的名字。”
“第二个,为什么我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迎娶你,想尽一切办法来让你开心………”
“第三个,我爱你吗?”
………
“苏凡珂,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
“够了,萧纪景!”苏凡珂出声打断他。
她给了萧纪景一个侧脸,告诉他,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听。
轻蔑的笑意在脸上浮起,她说:“萧纪景,从我昨天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苏凡珂跟你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是你已经忘记了她是如何当着全世界的面丢下你的?”
“………”
“传说中那个高冷的萧纪景在一夜之间去哪里了?难道你不惜失掉身份也要将如此不堪的一个女人给绑在身边吗?”
“………”
“还是说,因为我丢下你这种事让你在全世界面前失了脸面,所以你现在只想要扳回一程?”
“………”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萧纪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如此下贱,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苏凡珂慢慢的站起了身来,而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那只文件袋很旧,表面早已经泛起了难看黄色痕迹,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袋子里的东西很厚实,沉甸甸的。
事实也确是如此,苏凡珂自拿到它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它很重、很重………
所以这一刻,当她再次拿起来的时候,就连脚步都变得无比缓慢起来。
似乎是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勉强走到萧纪景的面前。
这个病房是云奕把她送来医院的时候匆忙安排的,与顶楼那穹顶之下的花园不同。这里除了冷,除了让人恐惧的死亡气息,除了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就再无其他。
可当两人靠近之后,苏凡珂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专属于萧纪景的那份温暖。
那份,让她放不开、舍不下的温暖。
淡淡的蔷薇花香味沁入鼻吸,是那样的清冽而熟悉,苏凡珂生怕自己会继续沉迷,甚至强迫着自己不要呼吸。
她把手中的袋子拿到萧纪景面前,“这里面的东西就是你一直想从爷爷那里得到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包括诺诺也不会。从今以后,我跟诺诺会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因为苏凡珂的话,萧纪景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来一抹好看的笑,带着几分凌厉的冷意,又有着几分轻蔑的苦意。
他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半天也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直到他将视线转而落到她的脸上,直到他脸上的笑意再度加深。
早在她拿出文件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这个袋子,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因为萧胜天已经不止一次拿出来威胁他,所以,这个袋子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从萧胜天手里得到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这个袋子也不应该是由苏凡珂来交给他。
他缓缓的掀开了唇,嘴角轻扬。
“苏凡珂,有些事不是你的想当然。”他伸手接过文件袋,“这个礼物我收下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萧纪景的生命不是你想闯就闯,说走就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对萧纪景说不,更没有人能替他做任何决定。你既然已经闯了进来,就应该做好自己本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
苏凡珂记得这是第一次,萧纪景一口气跟她说了如此之多的话。
他的语气是极度冰冷的,每一个字都像极了一把尖利的冰刃,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