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加快步伐,只是站在门口,也不推门。
若是他刚才进门前没听错的话,他似乎听到了“二长老”的字眼。如今二长老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可是极为敏感。
只不过大长老心中也是对门内那管事长老的失态好奇难耐,他干脆也不推门进去,只是在门口仔细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梵天声音激动,“你在哪里听的二长老在其他世家安插内奸的事?”
屋内梵天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话让大长老眉头紧锁,同时他更是满心奇怪。
此事怎么会被传出去?
大长老下意识的伸出手放在门上,他掌心一顿,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推开。他将手放下。
或许他们会告诉自己想要的答案。
大长老站在门口继续听着他们的下文。
随后他就听到姮庆有些诧异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不知道吗?这件事早就在侍从侍卫里传疯了!”
梵天眉头紧皱,“那你就那么笃定这件事是真的?”
姮庆“害”了一声,他笑了笑,“其实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那些侍卫侍从可是没有所谓的分辨能力,不管是真是假,咱们府内的侍从侍卫们现在可是已经对二长老崇拜不已。”
梵天面色有些难看,他看向姮庆,眸底带着隐忍。
梵天这一串临时发挥也是看着姮庆也是不由得咂舌。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影帝了。
姮庆也是面色微动,面上透露着些许隐晦之色,而后他象征性的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刻意压低声音对着梵天道,“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并对此深信不疑,你都不晓得他们那些侍卫侍现在都把话传成什么样了.....”
梵天面色变了又变,只是语气里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姮庆撇了撇嘴,他将头转向梵天的耳边,声音压的更低,“他们现在居然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将咱们大长老和二长老拿在一起比较,一个个的真是不想活了!”
梵天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到“砰”一声,是大门被踹开的声音,梵天和姮庆的身子一颤,看起来皆是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
二人目露惊恐的看着门口怒发冲冠的大长老,呆愣片刻,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大长老好!”
大长老冷冷一笑,尽力克制住自己暴怒又濒临失控的情绪,看向面色恭敬又惶恐的二人,目光凌厉,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们刚才所言为真?”
梵天直接向前一步,慌乱的指了指身后的姮庆,也是十分着急的跟姮庆撇清了关系,“大长老,刚才的那些流言都是他告诉我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并不知真假啊!”
听到梵天急忙甩锅的话,姮庆面上带着不可置信,他瞪着梵天,随后对着大长老急不可耐的解释道,“大长老冤枉啊!这流言我也只是从那些碎嘴子的侍卫侍从口里听到的,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阿!”
大长老目光带着阴冷,他眼睛一动不动的落在姮庆身上,神色不耐,“那你告诉本长老,这流言到底从何而起!”
姮庆却是十分惶恐的摇了摇头,“回大长老,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件事几乎墨府所有的侍卫侍从都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流言从何而起啊!”
“一群废物!”
看着大长老暴跳如雷的模样,梵天和姮庆也是连忙低头,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大长老见此袖袍一甩,面色更是冷到了极点。
看着二人瑟瑟缩缩的懦弱模样,他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暴虐之气,这群奴才窝囊又嘴碎八卦,实在让他厌恶!
但他也清楚,现在轩辕界大业未成,他们魔的数量在轩辕界还是少数,若是在墨家本家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失去很多便利性,这无疑是给他自己找麻烦。
尽管他现在很想手刃了眼前这两个废物,但他不能。更何况如今的当务之急也不是杀了这碍眼的二人,而是他必须揪出那个胆大包天散播谣言的狗奴才!
大长老越想心中也越是暴躁,他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隐隐而跳,透露出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向面前瑟缩的两人,眉头皱起。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二人也是惶恐又呆木的抬起头,心中的忐忑也是表露无疑。
“大长老。”
“大长老。”
二人几乎在同时怯生生的开口,大长老眉间皱的更深。
“怎么?本长老很可怕?”
梵天反应最快,他连忙摇头,“怎么会呢!大长老在我等眼里向来都是极具亲和力的人。”
“是啊是啊,大长老很是亲和。”
姮庆连忙跟紧梵天的话,只是他的面色极其不自然,额角甚至还在啪嗒啪嗒的滴落着冷汗。
大长老简直要被他们气笑。
亲和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真当他是瞎的么?
人族果然虚假又胆小。
大长老心中对二人更为轻蔑,他冷冷哼出一声,眸光淡淡。
“你们二人在府中随意议论长老以及府中密事,自己去刑事堂领罚。”
“是...”
听到大长老不容拒绝的话,二人顿时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应着,目露绝望。
大长老心中冷笑,却并不再理会二人,脚步一转,直接推门而出。
垂着脑袋的梵天也是反应极为灵敏的将自己的一撮精神力快速打在那大长老的身上。
看大长老也是毫无察觉,梵天微微放心。
看来此魔的精神力并不怎样,想来他的实力也不是魔界里那种拔尖的存在。
如此一来,梵天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
待那大长老的身影完全消失,梵天缓缓挺起腰杆,侧头对着姮庆微微一笑,“接下来的收尾可要靠姮长老了。”
姮庆神色也是恢复如常,十分自觉的点了点头,“放心。”
语罢,他便将那隐藏的二人从暗角里拉出来,无比熟练的重复着之前的工作。
导完记忆后,他也是起身拍了拍手掌,神情自若。
“梵兄,已妥。”
梵天微笑着点了点头,“姮长老辛苦了。”
二人并未急着离开,梵天对姮庆交代了几句自己的打算,姮庆自然是有了探测的方向。
二人分别根据精神力把控着那大长老与二长老的行踪。
梵天看着大长老在自己的寝室内以十分焦虑的姿态踱来踱去,他指尖微动,但还是默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他在屋内来回走了多少次,他的神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沉如锅底。
只不过他的这番挣扎在梵天的眼里颇为无聊,他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这个魔怎么磨磨唧唧的?
思量那么多,哪里有魔的样子?
心中那根刺不早些拔掉,留着长成另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