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宗越想越觉得难堪,他这样子看起来,怎么这么狼狈呢?
肚子疼,还有刚刚摔地上的屁股疼,手也疼。
最主要的是,沈延宗还得时刻提防着,提防着下面的野猪把树给撞掉了!
难受。
随着时间慢慢变长,沈延宗他越来越挂不住了,疼的他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听着曹斌斌人们嗑瓜子闲聊,一点都没把下面的野猪放在眼里,他更是气不住:“吵死了!”
“沈二少爷,我们又不是哑巴。”曹斌斌将瓜子壳往地下一丢,视线落在沈延宗的身上,道:“沈二少爷,你这样挂衣服一样挂在树上,是不太好看,哎呦,这怎么脸都憋紫了?”
“是不是想尿了?”一个后生大声的说着。
沈延宗本来只有一点想尿,这会被他们一说,顿时尿意更加的浓烈了一些。
“这野猪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你们嗑瓜子不累吗?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天黑了,他还不走?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沈延宗的肚子里,攒了一肚子气,在此时彻底的爆发了!
他到底是来治腿的,还是来这里受罪的?
“不累啊,嗑瓜子多舒服?”曹斌斌手里的瓜子嗑的飞快,嗑了一把又一把的,一边和村里人聊着人,一边看着下方疯狂的野猪,疯狂的野猪,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战败的敌人一般。
“……”沈延宗深吸了一口气,他咬说着:“那我们这不是把时间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等野猪撞累了,我们十几个人,捡着两头野猪回去,这不比在山里埋头乱转的好?”曹斌斌理直气壮的回答着。
曹崔崔道:“沈二少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就算没猎到大野猪,只猎到小野猪,那也是很庆幸的了。”
“就是啊,二少爷,这野猪让他撞嘛,撞累了,我们捡现成的。”
“人家是京里的少爷,哪懂这些。”
“他挂在树上,可真像是衣服。”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怕什么,要不是王爷,他这会还在岭南当罪犯呢,我们可以平头老百姓,老百姓!”
后生们压低声音,隔着树窃窃私语着,沈家父子对王爷做的事情,他们早就听人说过了,王爷心地善良,不计前嫌,他们可不能放任着不管,必须帮王爷出口恶气。
“我是世子,宣西侯世子!”沈延宗此时是身体难受,心灵也饱受折磨,听到他们的话,一句句的把他的心都戳成马蜂窝了,他道:“等回了村子,我定饶不了你们。”
“沈二少爷,我知道你以前是世子,后来被流放到了岭南,我们也说错啊?”
“就是,沈二少爷,你现在可不是世子了,要不是王爷心善收留,你们……”
后生们的话音未落,沈延宗的身体就没挂稳,掉下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