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桀从浮生殿一回来就到处揪人问阮肖钰在哪儿,结果一群人皆是一问三不知,他恼得很却又无可奈何,空在那抓耳挠腮寻思他能去哪。
只是这找遍了整个寒锋殿也没见着他的影。
无奈之下,夏河桀改找茯苓了。
只是茯苓找到了,夏河桀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自从知道她身世有异之后,夏河桀就不怎么喜欢看见她。
阮肖钰不让茯苓把自己的身世同第三个人说,夏河桀自然不知。只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来觉得茯苓别有用心,二来都是因为她阮肖钰才不理自己,因此看她比以前越发不顺眼,如今开始琢磨怎么拆散她和阮肖钰来。
要不是碍于丹君的一席话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从中推波助澜一番,他才不会好声好气同她说话呢!
只是茯苓说她亦不知阮肖钰去了哪儿。
夏河桀觉得闷得很,提了坛酒去了忘心湖,寻思着一个人喝闷酒。令他意外的是,此刻阮肖钰正倚在柱子上喝着了。他看似心情也不佳,夏河桀便蹑手蹑脚凑了过去,在他背后坐了下来,默默打开了自己的一坛酒。
刚喝了两口,夏河桀就觉得不对。阮肖钰没有法力,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莫非是恢复了?
夏河桀内心兴奋不已,心脏突突跳着,期待着自己心里期盼的答案,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钰,你的法力恢复了?”
“没有。”
“嗯?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找了个人帮我。”
“原来如此。”
阮肖钰轻而易举地把天聊死了,一旁的夏河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喝酒。
阮肖钰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茯苓,不过那家伙就是不说自己究竟是谁,他下定决心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赶走茯苓,让从前那个阮肖钰回来。他还要同他在天界驰骋,让所有人知道他身边最重要的人是他夏河桀,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阮肖钰冰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悲伤。茯苓的身世他确然不在乎,但总归是会引起别人的在意,如今他的法力尚未恢复,不能保护她。他一次觉得有些害怕,害怕东窗事发,怕自己保护不了她,怕自己曾经许诺的誓言无法兑现,这个只有神仙的天宫,怎么会容得下她呢。
阮肖钰的酒坛见了底,起身要走。
夏河桀见机立马跟了上来,说是没有他出不去。谁知他竟说道:“我同那人说好了,三个时辰后为我搭桥。时辰已到,我该出去了。”
他想的还真是周到,让夏河桀想做点什么也没法儿,只能干笑着,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这般对待。
可是他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看着阮肖钰离开的背影,他再一次叫住了他,说道:“阿钰,法还丹是我,不,是茯苓拿命换来的,你早些服下。至于回魂丹,你若是不想记起过去,不服也罢。”
“恩。”是啊,那是她拿命换来的。
“阿钰。”夏河桀弱弱喊了他一声,已然没什么底气。
“还有何事?”
“我们,还是,兄弟吧?”
“自然。”
夏河桀看着他就那样转了身,不带一丝眷恋,眼角的泪便不住地流下来。
他知道,自己是花费多大的决心才说出那样一番话,兄弟,他最不愿与他做的就是兄弟,对他而言,这是世上最令他厌恶的词,可为了他,他竟也说了出来。不过,他发誓定会找回曾经的阮肖钰,他等待着他记起自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