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一首活泼欢快的儿童歌谣——三只小熊——突然响起。
“gongsemaliga,hanjibeyiso......”陈灵琳下意识的跟着哼唱了两句,然后才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陈灵琳并没有回避二人,而是就坐在原地,叽里咕噜的讲起了电话,还不时伴有嘎吱嘎吱的嬉笑声。
坐在一旁的冯子默却是听的有些蒙圈了,不是因为听到陈灵琳所讲的内容有何出奇之处,而是因为完全听不懂陈灵琳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听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与大瑞官话完全不沾边的语种,都不是由于发音不标准的原因,是真的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全然没有听到有熟悉的发音规则。
好奇之下,冯子默扭头看向程安生,一脸探寻之意。
然而,程安生却是摊手耸肩,摇头苦笑道:“别看我,我也听不懂。”
“你也听不懂?你女朋友哪里人?”冯子默奇道。
“咱大瑞最南端的那个省——天海岛。大概是因为交通闭塞,与世隔绝,久而久之形成了这么一种与大陆全然不同的语系。她们天海有个很出名的热带雨林叫做‘呀诺达热带雨林’,知道‘呀诺达’啥意思不?你肯定猜不出来。”程安生答道。
“呀诺达?”冯子默试着重复了一遍,但是全然不知的是个什么意思。
“地名?”冯子默瞎猜了一个。
程安生摇了摇头,笑着公布了答案:“‘呀诺达’其实就是天海话里面‘一二三’的发音。”
“一二三?”冯子默震惊了。
程安生点头道:“对啊!完全对不上号吧。”
“你以后去丈母娘家咋整,丈母娘会说大瑞官话不?”回味过来的冯子默戏谑的问道。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虽然之前也没有认真的思考过,但是程安生还真是有些苦恼,毕竟可以想象一个场景:饭桌上,她们一家人说着天海方言,聊的不亦乐乎,而自己啥都听不懂,可能还真的会挺尴尬的,估计只能埋头苦吃了。
由此,程安生不免有些无奈,但还算抱有积极的心态,故作镇定的说道:“据女朋友说,她妈会说官话,她爸的官话相对而言可能就差了点火候,具体啥情况,我又没去过她家,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哈哈,但愿到时候你还能招架的住!”冯子默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就在冯子默和程安生瞎聊的功夫,陈灵琳那边也结束了通话,正好听到冯子默的笑声。
“你们聊啥呢,这么开心?”陈灵琳好奇的问道。
程安生头也不回的答道:“聊你接电话时说的天海方言呗。”
“方言有什么好奇怪的么,你们没有方言嘛?”陈灵琳更奇怪了。
“方言自然是有的,但是像你们那种发音自成一体的独特方言,还真没有!”程安生吐槽道。
其实程安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发音自成一体的独特方言虽然少有,但并不是没有,甚至程安生还亲耳听过,当初也感慨过,只是这会儿压根没想起这茬儿,而且说那种方言发音自成一体的也不是外人,就是程安生玩游戏开黑的好伙伴——张林木。
张林木和程安生都是同一个省的,但是张林木所说的方言别说程安生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冯子默和许顾同样听不懂,全班都没有能听懂只言片语的,甚至据张林木说他们隔壁县市的人都听不懂。
言归正传,且说陈灵琳,非但没有理会程安生的吐槽,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天海方言其实最早有些接近闽南语,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就慢慢的发生了改变,最终才形成了现在这种独行特立的方言。其实天海方言也分好多种,从天海省北边到中间再到南边,都不一样。”
“粤语也是自成一体啊,还有一套完整的拼读方式,虽与咱大瑞官话的发音方式大相近庭,但是仔细听听,多多少少还总能发现点与大瑞官话的共通之处,而你们天海话,那真的是另外一种完全不沾边的体系。”程安生再次吐槽道。
“哼!为什么要沾边,我们天海话就是要与众不同!成体系的发音规则天海话也有啊,我们有24个声母,49个韵母,还有8个声调,而且我们天海话里面还有全世界独有的整套吸气发音系统。在大瑞丰富多样的语言体系里面,天海话可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呢!看你这笨笨的样子,怕你就是想学也学不会!”说完,陈灵琳还很是傲娇的白了程安生一眼。
对此,没啥语言天赋的程安生还真有些无言以对。
一旁看热闹的冯子默也是爱莫能助,而且如果从语言种类的多样性这个方面来看,冯子默认为天海方言那种自成体系的独特发言方式怕是要比程安生老家那种与大瑞官话大同小异的发言方式要可贵的多。
但是旋即,冯子默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于如何拓展语音识别系统语种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