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后勤补给艰难,而且就是打下来也不好统治。”袁术不假思索道。这也是他如今仅仅将目标放在身毒和贵霜身上的原因,安息不是打不了,但是代价太大,最关键的是就是打下来了,距离那么远也无法统治。安息的地盘毗邻着罗马,为了统治,袁术总不能把未来的国都从长安搬到贵霜附近吧。所以,贵霜就基本已经是袁术如今可以统治的极限距离,这还是建立在水泥的发明之上。
“不错,这确是最主要的原因。另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安息同样不弱,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若是战线延长,利用本土优势,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此外,罗马如今军力强盛是实事,但如此庞大的军队,再加上罗马皇帝对于军队待遇的提高,罗马帝国如今的经济和平民的生活,怕是存在不少压力。”贾诩缓缓道。
“还有,这其中恐怕还有元老院和罗马诸多贵族的掣肘。一个以军武立国、独断专行,重用没有文化的骑士的皇帝,能够令他们信服吗?就这么看着皇帝一个人独揽大权,曾经掌控着这个国家的他们能够甘心吗?”
“文和,此言甚是。”袁术眼睛一亮。随着贾诩的一番话,袁术忽然发觉,如今看似鼎盛的罗马帝国竟然存在着这么大的隐患。一个偏向军武、领袖独断专行的国家,就如同二战之后的苏联一般,一条腿粗壮无比,另一条腿却是极为纤细。看似强大,但国家经济的衰退,平民生活上的巨大压力和不满,以及曾经掌权的贵族阶级和元老院成员心中的仇恨,都足以摧毁这个强大的国家。
贾诩的话却还没说完:“罗马扩展到如今的版图,基本已经是极限了,而安息元气大伤几年内怕是也无力反击。外部矛盾消失,接下来的罗马和这个罗马皇帝会如何?”
袁术若有所思道:“文和你的意思是?”
贾诩颇含深意的看着袁术:“塞维鲁年纪已经不小了,已五十余岁,也该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据我得到的消息,此人或许是军人出身的原因,偏爱军人,重视军队,而且性情直率、重情重义。他只是牢牢抓住军权,对于其他都毫不在意,信任力量至上。当然,现在他已经成功了,这个破绽也就不好拿捏。但是,重情重义,尤其是重视亲人,这却是一个很大的缺陷。”
重情义,是一种好的品质,但于君主而言却犹如毒药。一个合格的君主,应该是以利益为上,行事仁厚但内心却是薄恩寡义。因为无谓的情义,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破绽,会给一个国家带来灭顶之灾。君主自身的冷血,才是对麾下臣民最大的仁慈。
“罗马在塞维鲁手上结束了四分五裂,达成了统一,甚至军力走上了鼎盛。但,他有两个儿子。”贾诩语气莫名道。
“根据我们目前所得的情报,塞维鲁并没有指定唯一继承人的意思,对于他的两个儿子几乎是同样宠爱,时常叮嘱他们要和睦相处,甚至有让他们共同继承罗马帝国的想法。”
“他是一个仁善的父亲,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不明白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声音的道理,也不懂在那宝座面前所谓的亲情有多么的脆弱。”
“一个有着两个继承者的国家,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汉朝是怎么亡的?天下是怎么乱的?刘宏与刘协和刘辩这兄弟二人不也和塞维鲁与他的两个儿子情况有些类似吗?一个如刘宏一般对子仁慈的父亲,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