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天南地北的谈着。
江九九浑浑噩噩的走着。
听到的尽是耳语呢喃般的春风。
她想,若是以前。
听到他的父母和她的父母有这样的心思,她因该很欢喜,欢喜到无法自拔。
她能想到这一生最痛快的事情,就是和他在一起。
今天听着。
不知为何,悲从心中来。
烧了香,拜了佛,用了膳。
叶青澜在寺里休息了一阵,叫叶旬去买些水来。
秦穆穆对江九九说,你也去。
江九九看到面前的人正依着门槛望着他。
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眸中带笑。
江九九故意不去看他的脸,径直走了出去。
叶旬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交汇时,叶旬意味不明的笑容更加显眼,藏了一丝得意。
江九九有些愕然,他在得意什么。
叶旬懒洋洋的跟了上去,她不懂声色间又比他慢了一拍。
过了半晌,她平静的出声:“这条路,不是去商店的路。”
“你什么时候,会认了路。”
他停下了步子,喉结微动,声音低沉。
江九九抬头,望了一眼苍茫的山下,除了人山人海的喧哗外,什么也看不到。
“一直都认得。”
她认真的回头打量着,伸长脖子看,皱着眉头思索着。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她冰冷的手握住,低头,含了笑,看着她的时候,漆黑的眸子里仿若流光溢彩,别有温柔缱绻的勾人:“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里都会走丢,连医学院的大门都不知道怎么进。”
他的手,干净而素和,指甲永远剪的圆润,在冬日里有着温润的暖意。
不似她的手,手背发凉,手心粘腻。
等到她反应过来,似乎已经握了许久,她努力的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他握的更紧,她无奈垂下了手指,任凭他的手纳入了他的手心。
叶旬微微偏头,缓缓道:“我记得第一次,从医院出来,你不认识路,死乞白赖的拉着我,非得跟着我。”
她僵着脖子,任凭他牵着自己,看着远处热闹喧哗的人群,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记错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捏着,手心里是郁结于里的微微的汗意——“我也记得有一次你怕黑在学校里迷路的时候,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
“还有一次。”
“.......”
江九九眉头挑了挑,她忍着,抿起唇角:“人终究是会变得,我已经长大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很认真,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清明而又坦荡。
叶旬笑了笑,似乎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迟远和朱梦元要结婚了。”
叶旬突然说道。
江九九有些诧异:“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在S市。“
叶旬蹙眉——”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