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跳起脚来,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会不会给阿姨留下什么坏印象啊,网上的那些人这么说我。”
说着她一捂脸,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沧桑忧愁:“会不会阿姨,以后不喜欢我了,以后的婆媳问题怎么办?”
他扯下她的手,好气又好笑——“我妈她不会怪你,她只是担心你,说起来这件事,你算是无辜受牵连。”
说着他轻咳了两声:“或许不完全是这样,那篇发在网站上的置顶头条的作者,是出自一个很出名的报社,那个报社是沈家的,上次我和你说过,沈家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纪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江九九了然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和纪嘉佳有点关系。”
叶旬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自从上次之后,她找过我,我都没有见她。”
她听了,耸了耸肩,故作轻松淡然道——“你也说了或许不完全是这样,还有可能是碰巧呢,对不对。”
叶旬的表情严肃,她伸手抚了抚他皱的有些深的眉头,声音轻柔且淡:“我觉得这也没什么,画展会照常办的,实在不行就不办了呗,只是以后我的画要卖不出,只能你养我了。”
说着她赞同的点点头:“其实吧,养我很容易的,管饱就行。”
说完她打了一个很是神气的饱嗝。
叶旬顿了脚步,揉了揉她的碎发,知道她这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无奈道:“你呀,我看光是把你吃饱就已经养不起了。”
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气呼呼道:“明明刚刚你吃的比我多。”
他深深凝视着她,连他也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在强壮镇定,还是真的若无其事,只得顺着她的插混打磕的糊弄过去。
她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兴奋道:“我想起一件事。”
他偏头问——“什么事?”
她不管不顾的摇着他的衣袖,是撒娇的口吻:“你先夸我,我再告诉你。”
他顺势在她的脑门上又弹了一下——“说便说,不说便不听。”
她皱着眉头,小声的抱怨:“你好没趣啊,除了我不嫌弃你,谁还会搭理你。”
他伸手,抚了抚她额头有些红肿的一片,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又轻轻的揉了揉。
她仰头瞄了他一眼:“打一巴掌姑且还揉三揉呢,敲一下也要揉三揉。”
他低头,果真揉了三下:“说吧,什么事。”
她拉着他上了电梯,神秘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又兴冲冲的把他拉进了屋,就这么腿一蹬,蹬掉了一双鞋子,蹭蹭的跑进屋子里。
叶旬低头将她蹬的鞋子理好,见她已经冲了出来,一脸的献宝的骄傲样——“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脸上的表情是一幅像是得到夸奖的小朋友。
原来她说的这件事是这件。
她替他穿好这件衣服,黑发黑眸,黑衣素裹,肤白胜雪,红唇撩人,容姿清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好看。
他说很好看,但他没什么可以送给她的东西。
她笑着指着胸前的项链,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叶旬。
他的有些冰冷的手指抚上被她的体温捂得热热的指环,放下,轻轻的搂住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
——“等过了他们的婚礼,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胸口热热的,眼里也是热热的,仿佛那些复杂而烦恼的事情就这么随风而去,她微笑,温软着眉眼:“好。”
但随即想到一点,有些小心的开口——“该不会,这就是求婚仪式吧?”
说完又小心的重复了一遍:“这不能吧?”
叶旬:“.........”
——————————————————————————————
阿杜回去没多久就得到了吴靖的电话诏令。
John想到的那些,吴靖自然也想到了。
叶旬能考虑到的疑惑,吴靖也不是没有想过。
他脸色阴沉的房间里踱步,原本他不是脑子糊涂的人,但涉及江九九的事情,情急之下,反而没了办法,阿杜短时期内也很难查些什么,而网上的流言漫步的速度极快。
方千碰巧因为一个酒局也赶到了A市。
这会儿刚准备和吴靖碰个头,没想到一个电话打过去,被放了个鸽子,方千郁闷之余,看到了网上的头条,心里什么就顿悟了。
他们家的宝贝疙瘩,被人坑了,吴靖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陪他吃饭。
但这顿饭却是顶要紧的一顿饭,当年,吴靖和他同时在A市里,买的那块地皮,政府今年决定开发了,那绝对是一块宝地,赚多赚少还在少说,但起码是赚的。
这些事情,他不懂,还得必须要吴靖去掌眼,有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服,这个人肯定是绝对的经商天才,买什么赚什么。
他清楚,这件事不解决,吴靖就没心思解决他的事,此刻对这个横出一棒子的事也嗅出了这点阴谋的味道。
他立马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查。
A市吴靖的势力范围很有限,但方千就不一样了,他原本就是这一片的土皇帝,A市和B市接壤,以前是混黑市的,各大赌场ktv都有他的势力,自有一套消息渠道,而这些地方确实消息流通最方便的时候。
消息很快就传来。
和叶旬的猜想的差不多,这件事还真和沈家,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