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求他——“你走,找人来救我。”
他只是耐心的安慰她:“我手机里有定位,阿杜他们会来找我,我陪着你,会没事的。”
她衣衫全湿了,被压住的小腿肚很疼。
说话间又是什么砸了下来,他快速的将她揽入怀里,她听见一声闷哼,很小。
而他也因为这块板,被彻底困在了这里。
尔后的事情,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有人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大脑也因为流血太多,而变得运转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冷的打颤,很想睡觉。
他固执的捏着她的手,用了力气:“你别睡,我和你说说话,千万不能睡。”
她强撑着精神,看不见也疼的厉害:“说什么?”
他问:“想想咱们的孩子,你希望是女孩子还是男孩?”
她想了一下:“男孩吧。”
往日沉闷的一个人,却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回答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经常在他偶尔拔高的音调中有种被惊醒的错觉,困意实在浓厚,或许预料到了什么,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爱你,阿靖。”
他没有说话,却紧紧搂住她。
恍惚间,她听见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若死了,你可以改嫁。”
她想跳起来质问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终究没了力气,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周。
她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白茫茫。
阿杜第一个发现她醒来,连忙叫了护士。
她眨了眨眼睛,喉咙沙哑的厉害,用尽了全力才能问出一句:“阿靖呢。”
阿杜一愣,沉默着,从他平静的脸上,她看出了难以言述的沧桑疲惫。
她心里一惊,尔后释然。
她想,就算是他以后残疾了半生不遂了也罢,她还是会跟着他。
过了两周后,她堪堪能拄着拐棍下床。
坐的是来的飞机,她坐着他准备的豪华座椅,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叠文件。
遗产证明。
吴靖的丧事是方千一手操办的。
丧事是在他们住的别墅里,高高的灵堂摆着无数花圈。
她穿着黑色衣服,跪在他的照片面前,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洁白的地步上印出她苍凉的影子。
宾客来来往往,而她只是定定的跪着,什么话也不说。
如此过了两天,她忽然在半夜里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床边有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