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伙计唯唯称是。
重新在后宅安顿好住处,他们开始在刘辨面前卖力表现。
什么端茶倒水、捏腰捶腿、晒被子之类的小事,都被伙计当成了天大的事,抢着做。
至于洗衣服这样的活,他们想都别想了。
没看到林采儿一大早偷偷路过刘虎子的房间,将一件洗好的衣物放在他门口吗?
明面上,还说两个人没什么,当他们是傻子?
林掌柜的伤势本就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又兼吃了孙县令的伤药,滋补药材更是从周围的同行中收了一箩筐。
回到家不出三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损招,竟将这处宅子高价卖给了周掌柜,还在镇中心看中了一处豪宅。
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周掌柜低价卖给他的。
这日,街坊邻居正聚集在豪宅门外,等着林掌柜前来付钱买下周掌柜的宅子,然后向他贺喜。
他们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人来。
周掌柜派人去林掌柜家打探了一下,整个人都傻眼了。
林掌柜竟然不见了?
“难道他在耍我?”
周掌柜想到这种可能,气的浑身发抖。
昨天他高价买对方的宅子,然后将这处空宅子高价卖给了对方。
结果对方收了他的银子,举家跑路了?
他猛咳出一口鲜血,以手指天道:“林守业!这事咱们没完!”
回到家,他命人将一份书信用飞鸽送了出去。
他冷冷说道:“本以为告发盐商,可以借官府之手弄死林守业,然后把林采儿变为儿子的小妾,霸占他们林家的产业。”
“没想到林守业大难不死,还风光了!既然他自寻死路,出发去了武威,看来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送他上路了!”
从洛阳前往武威的道路上,刘辨坐在马车内陪林采儿说着闲话,夜莺挥动着马鞭在前方赶车。
在他们后方是十二辆装有私盐、布匹和胭脂水粉的马车。
贩卖布匹是文泰货行的主营业务,私盐和胭脂水粉则是前几天刘辨和林采儿两个人采购的。
相比较布匹,私盐和胭脂水粉的利润才是大头。
林掌柜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亲自负责压阵。
沿途人烟稀少,越向西北方向越是寂寥无人。
贫瘠的土地上长满了各种灌木,商队的马车从远方看去就像一只只搬家的蚂蚁。
黑亮的油毡遮盖着货物,整个队伍走得并不快。
要不是他们连夜出发,恐怕周掌柜派人骑上快马就能把他们拦下。
整个队伍辛苦行走了数天,确定后面不会有人追来后,他们在一处靠近河流的地方停了下来。
伙计们埋锅做饭,打水洗漱。
刘辨领着林采儿检查了一下马车上的货物。
炊烟升起,一阵腊肉炖饭的香味传来。
两个人立即被勾出了食欲。
夜莺提着一把匕首跟在刘辨身后,警惕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然后他跪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