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凝儿更加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李儒失手放走了刘辨。
收住了思绪,张凝儿冷声道:“本圣女离开豫州时,将豫州事务交给了你,本以为你能妥善应对。”
“长安城发生的大事传来豫州,你为何不谏言袁公暂缓登基?”
刘辨刚刚登基,袁术就紧随其后,在寿春自立天子。
这不是主动给自己惹麻烦吗?
如果刘辨的真实身份没有大白天下,袁术按照提前制定好的登基计划执行,并没有任何问题。
可刘辨是皇族,还是做过天子的人,他继承皇族名正言顺。
袁术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儒眼角上的皱纹动了动:“回圣女,臣听到长安发生的事情,便派人送去了书信,奈何袁公不予理睬,臣实在无计可施。”
直起挺拔的腰背,他继续说道:“圣女不必担心,豫州兵多将广,只要您用兵得当,何惧天下诸侯?”
张凝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听李儒的意思似乎将难题全推给了她。
李儒走后,她反复琢磨着对方话里的意思,自言自语道:“莫非他认为本圣女故意资敌?”
弘农城下她丢下了五百具甲,损失了六万人马。
长安一行,大将纪灵成为了刘辨的阶下囚。
可这些事情,都不是她故意所为,李儒用古怪的眼神看自己是几个意思?
她张凝儿怎么会因为昏君,曾经在凉州做的事情对他暗生好感?
虽然这几天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刘辨的身影。
但那是因为自己太想杀死对方了,和什么春心萌动,男女之情,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对,没错,应该是这样。”她从怀中拿出太平经,睁大了眼睛盯着上面的符箓,将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沉浸了下去。
“黄帝之治,天下太平。百姓不知黄帝为谁,不知高低贵贱,不懂阴谋诡计,衣食无忧,安稳度日,狗昏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她继续构想着美好的乌托邦世界,对刘辨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她用不切实际的标准,贬低刘辨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使用的手段刁钻,而且阴险狠辣。
铺张浪费、愚弄百姓的程度,几乎令人发指。
用刘辨的观点来看,这位所谓的圣女,只是一个从小缺少管教,被手下将领宠坏的妖女。
好在这年头没有电话,两个人无法远距离相互抨击对方。
刘辨坐在凌仙阁的雅间,听着大厅中传来的争吵声,激动地握起了自己的双手。
大厅内,刘琦、曹昂、袁谭等人领着一众世家子弟,手持银票争抢着神兵利器。
朝廷缺钱缺粮,唯独不缺兵器。
凉州兵器坊制造的刀剑做工精良,价格低廉,当做商品售卖简直供不应求。
乱世之中,比钱粮更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自保能力!
世家大族组建私兵,为的就是在乱世中自保。
刘辨用凉州制造的兵器,换取他们手中的钱粮布帛,双方各取所需,彼此满意。
今天的售卖活动,只是打开市场的初步尝试。
相信过段时间,曹操、刘表等人就会派人前来大量购买朝廷的兵器。
袁谭花费六百两银子,购买了三十把长剑。
噌的一声,拔出长剑,他用竹席检验了一下剑刃的锋利程度。
结果手臂粗细的竹席,被他轻松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