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段正阳回来看到我就很不自然,讪讪的,看起来很歉疚不知如何面对我的样子,直到睡前我们一句话没说。
“蔓蔓……”躺下半天,段正阳喊了我一声。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下,这个我同床共枕了一年多的男人,熟悉得胜过自己,可是现在我们相对无言,我心头一阵浓浓的悲哀。
“你……”段正阳犹豫着开口。
“我考虑好了。”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害怕他再用催促我这种无耻的方式践踏我的自尊。
“我不是问这个。”段正阳解释,语气很急。
“我想说的只有这个。”我冷冷地说。
“蔓蔓,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段正阳沉默了一瞬,伸手扳过我的肩膀面对着他,他翘起脑袋看我。
“什么?”我问。
“离婚之后,在这个家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永远忘了它,只当没有发生过,好吗?”段正阳祈求说。
“你也怕别人知道你们家这点破事?也怕丢人?”我冷笑,看他为这件事焦头烂额,我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要不是他妈变本加厉的嚣张和他懦弱无休止的纵容,我和他的婚姻怎么会走到今天?我恨他!
“你答应我,好吗?忘记它!永远不要再提起!”段正阳再一次祈求我。
“看我心情吧。”我淡淡地说,离开他后,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提起,可是我就不想让他安心,他着急,我就快乐。
“蔓蔓!别任性好吗?答应我!”段正阳有点焦虑。
“你现在怎么不说我的记忆出错了?继续拿这个说事好了,我精神和记忆都出问题了,说出去的话也没人信啊。”我稍稍坐起身,这个问题我得好好问问他。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段正阳歉意地说,“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所以导演了这一切。”
“你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我也不差你这一声对不起,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帮人为什么全帮着你骗我?”说起这个,我不由地恼怒。
“只要愿意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我跟保安说你精神出了点问题,总认为那个外卖女孩要害你,所以你一直在找那个外卖女孩,我担心你做出伤害人家的事,所以骗你说那个外卖女孩是不存在的人,是你臆想出来的,请保安配合一下。”
“你真是好手段!”我恨恨地骂,难怪我去问保安时他们说话都陪着小心,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全怪怪的,对了,临走时那个姓赵的保安还说,赶紧带回家吧,好好看着,当时我被记忆出错这件事扰得心烦意乱,这句话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这话可不就是说我有病嘛,段正阳为了维护他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并不是故意想伤害你。”段正阳的语气听起来真的很歉意,可是歉意又怎样,无形之中,我已经当了一回神经病。
“外卖女孩一家子也是你使手段把他们弄走的?”
“嗯,我跟他们说你对那个女孩有意见,我怕你伤害她,让他尽快搬走,并帮他们找了房子,他们就走了。”
“胖大婶呢?胖大婶告诉我说那个外卖女孩看到了婆婆往棉花糖脖子上系东西,这事应该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