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顾子辰站了起来，说道：“洛少爷，事关重大，此乃机遇，但是却充满了风险，可否让我再考虑考虑？”

洛凡尘笑了笑说道：“可以考虑，不过我和我合作资金来往不用银子，我的钱庄正在发行交子。此交子并不是银票，我称之为钞票。目前已经小批量进行实验性发行，虽说只是一张花花绿绿的纸，但是可以在我这获得你想要的东西。等浮阳轻型的产业发展起来，就直接用这个进行结算。”

顾子辰一惊，问道：“洛少爷，你是想用纸来取代金银？”

“那是当然，纸张可有面额，而金银只有重量，携带不便储存麻烦。用钞票就不一样了，我有多少东西，就会印多少钞票。虽说这个世界上还有银票，但是银票都过于大额，不能直接用于结算物价。你见过有人用银票去买几文钱的蔬菜吗？”洛凡尘反问道。

“洛少爷，恕我直言，你此举无异于谋反。想取代金银，乃是对朝廷的大不敬。”顾子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洛凡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如今的朝廷，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我又不是强行取代，只不过要和我做生意，从我这获得东西，必须用钞票。”

顾子辰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现在明白了，这洛家小少爷的野心是有多大。虽然洛家的势力一直是如日中天，但是却从没对朝廷动过手。而眼前的小少爷，似乎要从最底层钱财入手，彻底架空这个大陆上的政体。

“洛少爷，合作的事情我想过几天再答复你，我会在浮阳逗留一些时日。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洛少爷务必答应。”顾子辰转移话题，谋反什么的他虽然惊讶，但是却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和洛家少爷达成一致，一起发财。

洛凡尘说道：“有什么请求还请直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不做生意，哪怕是不合作，也能成为朋友。”

顾子辰一拱手，说道：“我想去看看聚贤阁的课堂和他们建立的实验室，另外想走走学徒府，看看那些正在学习技术的学徒们。我想走完这一遭，合作与否，自然会有答案。还请少爷抽出两天，随我同行。其间有不明白之处，也好请教少爷。”

洛凡尘点头答应，道：“顾公子不愧是生意人，我明日就随你一同前往。”

顾子辰的请求正中下怀，洛凡尘明白，只要去看过的，没有一个不为之赞叹的。看来，这事十有八九事成了。洛凡尘有的是制造技术，而顾子辰能够带来更多的财力和人力。只要这个口子一开，借着顾家的宣传会形成虹吸作用，把大陆上的资本都吸引过来。如此一来，对于自身发展，那帮助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第二天上午，洛凡尘便随同顾子辰一同来到新建的实验室。这个是刘彩儿带领学生们自己搭建的，主要是验证一些想法。当然，里面的仪器和机械构件都是洛凡尘提供的，有一部分是请了铁匠进行铸模。虽然技术层次低微，但是好歹还是弄出了一些东西。

“顾公子请看，这是纺织机，用蒸汽来提供动力。这个纺织机纺织布匹的速度比人工快百倍，一天，一台可以产出180米的布匹。动力来自于煤。只要原料足够，就能够不间断的生产下去。机械构件的图纸都有，对材料结构没有过高的要求，若是有专人指导，按照现在技术，完全可以自己生产。”洛凡尘介绍道。

顾子辰绕着机器走了一圈，说道：“洛少爷，在我看来制造此物并不容易。”

“我可以提供技术指导，如果顾公子感兴趣，可以在桑蚕之地建造工坊。蒸汽设备也可以一同建造。至于燃煤，可以在我这里买，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洛凡尘说道。

顾子辰微微沉思了片刻，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煤是石炭吧？运送这东西，运费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前期的投入有些大，当然了，只要能够控制好成本，那绝对是赚钱的。”

洛凡尘笑了笑，说道：“顾公子多虑了，运输方面，我当然也有准备，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