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松开我，让我好好认认吧？”

“放开她。”

她一声吩咐，壮汉便松开了手。

顾念念扭了扭脖子，站起来活动四肢，双眸缓缓扫过台下躁动不安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抬手，食指指向人群，不停的换着方向。

叶灵笙开始不耐烦，她眯着眼睛“搞什么噱头？你在逗我们玩吗？”

“谷主，这人就是想拖延时间，指不定心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我看啊还是早点处理了好。”

此时台下一个她们早就安排好的托开始带节奏，众人很是不满，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她淹死了。

顾念念微微一笑，杏眸依旧认真仔细的环视着——

“就是——她。”

她缓缓开口，指尖停留在一个方向。

被指的那人是个中年妇女，接收到众人灼灼的视线，慌乱地转身想跑，却被叶灵笙隔空吸了过去，狠狠摔到台上。

“不是我！你血口喷人！”她恨恨的盯着顾念念，从喉咙里挤出来不服气的话。

“那你刚才为何心虚要逃？”

叶灵笙放轻声音，这个人她是脸熟的，药神谷伙房煮饭的老妈子，为人和蔼亲和，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做出背叛门派之事。

妇人闭了嘴，缄口沉默。

“押下去！”叶灵笙一声令下。

“两位大哥，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可是良民啊良民，赶紧把我放了啊。”

看这两大汉还是死死的架着她胳膊，顾念念忍不住出声提醒，这药神谷的人咋都这么轴呢？

......

偌大的房间只有几人，显得又空又冷清。

女人抵死不肯招认，几番盘问，从她嘴里撬不出一丝有用的信息，她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目光涣散，仿佛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你是长辈，我还叫你一声王婶，你当年走投无路，是药神谷收留了你，这些年也待你不薄，为何要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之事？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叶灵笙耐着最后一丝性子问。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依旧是油盐不进。

顾念念看不去了。

“我说这位大婶，你保养得挺好啊？四十岁了，这皮肤还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摸起来滑滑的嫩嫩的。”顾念念朝她甜甜一笑，像个女流氓似的摸了摸王洁的脸。

女人狠狠偏头，不肯搭理她。

“啧啧啧，大婶，你是用了什么神奇的驻颜之术啊？给我传授几招呗？”

“要杀要剐痛快点！不用在这羞辱我！”

顾念念依旧挂着笑“瞧你这暴脾气，我是真心诚意的发问，干嘛这么凶啊？”

“顾念念，你在干什么？”叶灵笙不解的看着她，搞不懂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别白费力气了，就是死，我也不会说的。”

“是么？”顾念念一声冷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刚放下手就触到一抹冰凉，定睛一看，手上正握着一把精致的银白小刀。

她惊讶抬头，入眼即是子衍淡淡的笑。

“这把刀是由千年玄铁制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如今就赠予你了。”他刻意拔高了音量，清冷的嗓音在空阔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她愣了几秒，没移开视线。

太神奇了吧？

这......他好像早已猜到她要做什么似的。

来不及多想，顾念念握紧了刀柄，露出一个腹黑至极的笑容，缓缓将刀尖靠近女人的脸——

“你衣衫整洁，妆容端庄，即是是在伙房工作，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油烟味，可见是一个十分注重个人形象的人，年近四十脸上还光滑如旧，平时肯定没少花费心思在你的脸上吧，刚才我夸你皮肤好，你眼神中分明露出一丝得意和骄傲，这样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忍受自己变成一个满脸疤痕的丑八怪呢？”

“啧啧，天师府的刀，果然不同凡响。”她慵懒的对着刀尖吹了口气，轻轻贴在女人脸上。

“你！”王洁第一次表现出惊慌失措的神态，她死死的盯着顾念念，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怎么？还不妥协，我可真要动手咯？”

刀尖徐徐的滑过皮肤，留下一阵阵冰凉的酥麻感。

“我说！我说！你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