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盯着手中的药瓶看了很久,她揭开瓶盖,用手扇着闻了闻,又倒出一点在手心,是近乎透明的白色粉末状,无色无味,纵使是熟悉寄月毒药的她也不禁皱眉,这是一种她也没见过的新式毒药。
她眼神不禁飘远了,看来母上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玉香阁潜伏多年,如今也是蠢蠢欲动了,而这第一步,竟是从南宫畟下手?
也是,南宫畟贵为太子,将来多半是皇位的不二人选,若是将他击溃,北洵后继无人,必定会元气大伤,这便利于寄月趁虚而入。
所以,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了这一系列阴谋中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因为,只有她能在不让人起疑的情况下接近南宫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曦月盯着那团白色粉末出了神。
南宫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家吧。
她将那些粉末扫回瓶中,拿白布将药瓶裹了个严实,最后藏在自己带来的机关锁中,压在衣箱底部,做完这一切,她才推门出去。
东宫的人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避讳,眼中也免不了惊异,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妃心平气和的在东宫闲逛。
她逮住几个宫女询问,得知南宫畟正在箭亭骑马射箭,便行至那处。
南宫畟骑在马上,一手握住马缰绳,一边拿着长鞭,地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不少铜罐,他高吼一声,马蹄飞起,载着他狂奔起来,一人一马配合得天衣无缝,灵巧的避开了所有的铜罐,他长鞭一挥,次次击中靶子的中心。
“奴才见过太子妃,这箭亭飞沙肆虐的,要不您随奴才去偏殿等待。”一个公公朝她走来,躬身建议道。
曦月抬手示意他别说话,目光从未离开过马背上的人,南宫畟动作流畅,马术了得,倒是和传闻中细皮嫩肉的太子爷不太一样,听打扫箭亭的宫人说,他每日都会到此练习,从未间断,虽生在皇家,倒是挺自律,曦月眼中不禁多了一抹欣赏。
“吁!”他大吼一声,马被勒着停下,马蹄抬得很高,堪堪停在她跟前,她莞尔一笑,拍手道:“太子殿下马术了得,曦月佩服。”
南宫畟嘴角泛起微微的弧度,一个侧身跳了下来,走到她跟前,珍惜的摸了摸马背“是它肯配合我。”
她看向这匹马,躯体壮实、四肢修长长满了健硕的肌肉,毛色锃亮,形象矫健俊美,昂首嘶鸣间尽显王者之气,是匹万里挑一的好马。
见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马,南宫畟轻笑,解释道:“它叫曜雀,自我学习马术起便跟着我,打了不少胜仗,如今算来也有十二余年,可谓是步入中年了,它年轻时,性子烈得不行,为了驯服它,我可是摔了不少跤。”
他意气风发,一直抚摸着曜雀的鬃毛,他对它的喜爱不可言喻。
曦月笑“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它跟你这么多年,金戈铁马、杀敌无数,是个好孩子。”她也忍不住上手拍了拍曜雀胸前健硕的肌肉。
算起来,自从嫁来北洵,她也有好久都没骑马了。
她看向他“能否借你爱马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