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有什么招数?”顾念念面色平静,端坐在草堆上,盯着顾逢春问,她不敢看她身后之人,唯恐一个眼神暴露了心中所想。
她一次性将子衍给她的免伤丹吃完了,药效坚持过今天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皇后什么时候派人来,她不要子衍救,也不要任何人救,除了皇后,最好再带上顾玉城,闹到南宫凌那,就很合她心意。
“没想到你这副小身板还挺抗虐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开开眼界咯。”她说完便偷笑着假装捂住眼睛往后退。
黑衣男人闻言上前一步,将掌心摊开,嘴里默念着什么,一张薄薄的面具便显现出来,她的眼神留在上面,觉得又陌生又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果然见识短浅,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告诉你吧,这可是幽魂面具,由千年枯木的树皮而制,这种树只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怨气极深,冤魂无数,用这种树皮制成的面具,一旦戴上,便会让所戴之人容貌尽毁,承受千刀万剐之痛,顾念念,这下你还有骨气吗?”她站在男人身后,笑得猖狂。
她终于想起了,以前是在书上见过这个面具,薄如纸翼,一旦上脸,便会与血肉长在一起,容颜尽失,一世无法剥落,是一件及其阴邪的法器,也正是因为过于惨绝人寰,这幽魂面具早已被南宫凌集结精兵挨家挨户搜查,一一销毁了,这世间,有能力保留这面具且和顾逢春有关系的,除了上官家,她想不出别的地方。
她可以承受皮肉之苦,却无法接受被这样阴狠毒辣的法器缠上一辈子。、
况且,这具身体......不止是她一个人的。
“把这面具给她戴上。”顾逢春冷冷的下了命令。
顾念念看着男人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着,不由得脚趾蜷缩,脑中迅速盘算着方法,她不能急于一时而沉不住气,否则这两天受的苦也就功亏一篑了。
黑衣男面无表情、眼神木然的撑开面具,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行,她压制不住曦月了!
“反了你。”她声若寒泉,缓缓抬起一只手。
她眼神的骤变让黑衣男微微讶异,恍然间,一声巨响打破了地牢里的宁静——
“来人,给我抓住他们!”甬道口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陆陆续续跑来十几个身着盔甲持着长剑的士兵,看守地牢的人胡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对着顾逢春一脸哭像:“王爷铁了心要进来,小的,小的不敢不放行啊。”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逢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
曦月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咬舌,他嘴里早已放好了剧毒,一口下去,整个人宛如一滩烂泥,连着衣服软软的倒了下去,连带着那张幽魂面具,一并化为血泡。
南宫云面容冷峻的踱步到顾念念所在的牢房里,环视了一圈,剑眉微皱,他从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如今看来,再看向顾念念满身的血污,心下明了。
果然如母后所说,顾念念在顾府毫无地位,可......她的眼神,倒是丝毫看不出柔弱在哪了。
这丫头明明浑身血迹、奄奄一息了,却还是从他一进入牢内的那一刻起就死死盯着他,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再确切点说,更像是野兽在审视猎物的眼神。
他不由得生了好奇,却也没忘眼下的重要事。
他蹲下,伸出手指摸了摸地上的血水,更是在众人恶心不忍侧目的反应下凑近鼻尖闻了闻,而后偏头看向身后早就吓傻的顾逢春,面露深色“这人是你带来的,你怎么会有化骨水这般毒邪之物?”
“化,化骨水?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连连后退,背上冷不丁被抵上剑,几个士兵迅速围着她,她一步也无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