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拦住她?”直到曦月彻底消失,隐藏已久的幻雪才走了出来,与紫烟并肩而站,话中带了些不解。
“我不拦她,是因为知道,她就算去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紫烟没有看她。
幻雪听了一笑道:“也是,幻霜她们早就埋伏好了,她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紫烟的声音很轻,在她耳边响起“有些虚妄的幻想,需要自己亲手去打破。”她转头看向幻雪“我要让她亲眼看到南宫畟死在眼前,这样......她才会明白,他们永远是不可能的,而这,恰恰也是女皇的意思。”
幻雪点头,她明白紫烟的意思了“我这就跟上他们,不让南宫畟有一丝可逃之机。”
紫烟没有说话,算是默允。
......
“小五,你当时是怎么打败那么多人进来的?”顾念念练得出了汗,所幸是能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也不算白白浪费了半天的时间。
陆长宁仰头望着天,闻言突然转过来看她,他盯得久,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了什么脏东西,下意识的伸手去擦,倒是把他逗笑了“可能我运气好吧。”
顾念念嗤笑一声,显然不信“那你这运气也是够好的,在我面前还想深藏不露,该不会怕我学会什么超过你吧?”
“那我还真是挺期待。”他停顿片刻,急转直下“只是......你知道诰示大会不是儿戏么?”
顾念念点头。
“顾念念,别光顾着点头,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去了就是送死知道吗?”陆长宁有些急,他承认自己的情绪控制得不太好,但他把顾念念当朋友,就不可能看她去冒这个险。
诰示大会举行之前,按照惯例,所有参赛者都会签订一份生死契约,虽然比赛规定比武不可伤及性命,但这份契约,无异于是某种默认。他不是没见过满身是血的参赛者从擂台上爬下去,从此以后再也无法习武。人们在可怜哀叹的同时,也无法为他提供丝毫的帮助。
武道里,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无可厚非。
“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是去送死的呢?我又没什么想不开的,至于年纪轻轻就去送死吗?”顾念念看着眉头渐渐皱起的陆长宁,叹着气说。
“你刚才问我,是怎么打败其他人的。”他久久未说话,突然埋头,将领口扯开一个空,她刚想遮掩,目光就触及到那一大片红肿的肌肤,移不开眼了“你......”
“看到了?这就是代价。”他语气平淡,仿佛这伤不是在自己的身上,缓慢的叙述着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我差点死在台上,还好我命大,挣扎着爬了起来,不然这伤可就白受了。”
这哪是什么比武,根本就是生死决斗啊。
顾念念沉默了。
陆长宁以为她放弃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顾念念一下站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先走啦。”
陆长宁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还是白说。
......
别人说的她不信,就算要放弃,她也不要放弃得不明不白,顾念念走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三公,小老头一如既往的悠闲,躺在树荫下乘凉,一边是从不离身的烟杆。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察觉了,三公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伸了个懒腰,顺手将烟杆拿起吸了一口“这么冷的天,找我不是为了下棋吧?”
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