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吗,刘芒?”李若男问道。
“很难,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道炒饭是怎么炒的。”刘芒回忆了一下刚才约翰逊那道炒饭的味道:“难道就是普通的酱油炒饭?好像有点不对啊!”
“约翰逊先生,你能再仔细回忆一下那道炒饭的样子和味道吗?越详细越好。”李若男说道。
“好的。”约翰逊点点头,皱起眉头仔细回忆当年那道炒饭的滋味:“嗯,那道饭上盖着金黄的猪肉碎,猪肉碎干干的,嚼在嘴里特别香,并且饭是红色的,和猪肉碎的油脂拌在一起,非常的好吃。”
“米饭带点红色,那一定是浇入了酱油的缘故了,至于米饭放猪肉碎在中国很少见,难道是那个厨师独创的炒饭?这可就不太好办了啊。”
刘芒越加为难起来,因为约翰逊记忆中的炒饭,如果是当年那个厨师独创的话,那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炒饭了。
“这样吧,约翰逊先生,你这的厨房可以用吗?我可以试着制作一道炒饭给你尝一尝,看是不是当年你吃过的味道。”想了一下,还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后,刘芒说道。
“当然可以了!”约翰逊连忙站起身来,领着刘芒和李若男来到餐厅后面的厨房里。
餐厅的厨房非常的干净,简直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各种厨房用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约翰逊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完全将这家餐厅当成自己毕生的事业来经营。
“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将刘芒带到放置食材的保鲜柜前,约翰逊问道。
“我叫刘芒,这位是我的女友李若男。”
“刘芒?”约翰逊一愣:“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
“哈哈,可能是我们中国人的名字都差不多吧。”刘芒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约翰逊先生,猪肉碎的肥瘦度大概是多少?”
“肥瘦度?”约翰逊又是一愣。
“噢,我的意思是指猪肉的瘦肉和肥肉之间的配比。”
“我不清楚,只知道那种猪肉碎里面有大量的油脂,一开始吃会有些油腻,但习惯之后就越吃越好吃。”
“那就五五开吧。”刘芒一听,从保鲜柜中拿出一块略微肥腴的猪五花肉,然后走到切菜的工作台前。
“刘芒先生,这些刀具你可以随便用,千万不要客气。”看到刘芒打量着案板上琳琅满目的各式刀具,约翰逊说道。
“算了,就用这把好了。”刘芒从这些刀具中挑出一把重量大一点的。
他当然不是客气,而是这里的众多刀具,居然没有一把趁手的中国菜刀,用这些西式刀具的话,非常不好剁肉碎而已。
先将五花肉切成小条,接着切成丁,最后用刀剁成肉泥。
“约翰逊先生,有煮好的米饭吗?”将猪肉碎准备好,刘芒问道。
“哦,有的。”约翰逊连忙从橱柜中拿出一小盆米饭。
“我们中国的炒饭是要用隔夜饭来炒的,这样的话炒出的米饭才能干爽。”
“啊?那现在不能炒吗?”
“没关系,我先试着炒一炒,看到底是不是你以前吃过的那碗米饭,其它的以后再说。”
“好的。”
“嗯,不错,你这佐料到挺齐全的,中国的各种酱油都有。”刘芒开始还担心佐料欠缺,结果发现自己有些多虑了。
“我为了找寻到这道菜的做法,什么中国的调料都试过了,本来想着,如果还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将餐厅暂时关闭一段时间,去中国碰碰运气了。”约翰逊回道。
“约翰逊先生,这道炒饭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李若男问道。
“当然,非常重要!”约翰逊郑重的点点头:“这关乎到我童年的记忆,也是我怀念我母亲的一个方式。每每在睡梦中醒来,我的脑海里都会出现那道炒饭的模样,这是我母亲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可惜,我却把它搞丢了,连它的味道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的。”刘芒安慰道。
生抽和老抽按照一比二的比例混合,然后加入一点白糖和蚝油,在锅中稍微的熬煮一下。
从约翰逊的描述来看,刘芒猜想这道炒饭很可能就是一道普通的酱油炒饭,所以他想先试一试。
酱油炒饭实在太简单了,甚至比蛋炒饭还要简单,唯一复杂一点的就是炒饭所用的酱油,是经过事先调配过,和吃粤式煲仔饭所用的酱油是一样的。
酱油调配好,接下来将锅架在炉灶上烧热,放入猪肉碎在锅中翻炒,逼出它里面所蕴含的油脂。
接下来将打散的米饭倒入进去,不断翻炒,等到米饭全部炒散,粒粒均匀后,将事先调配好的酱油淋入。
生抽和老抽这两种酱油,加上蚝油和白糖调配,再经过火力的收干后,制作出来的酱油兼具了生抽的咸甜和老抽红亮的色泽,一放入锅中的米饭,马上将米饭染上了一层绛红的颜色。
“好了。”刘芒将炒锅从灶台上移开,然后将炒好的米饭盛入盘子中:“约翰逊先生,你尝尝看,看是不是这种炒饭。”
“好的!好的!”约翰逊激动起来,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拿过一个勺子:“就是这种颜色!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约翰逊拿着勺子的手都在颤抖,轻轻的舀起一勺米饭,送入嘴中。
“怎么样?约翰逊先生,是这个味道吗?”刘芒问道。
“好吃!”约翰逊在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会,然后吐出两个字。
“只是好吃吗?没有其它特别的?和你记忆中的那道炒饭不一样吗?”刘芒追问道。
“有点像,但好像又不是。”约翰逊摇了摇头:“颜色差不多,味道却有些不同,米饭的口感要干一点,没有那么湿润。而且猪肉碎太嫩一点,我母亲带回来的炒饭,猪肉有一点焦,咬在口中有‘脆脆’的感觉。”
“刘芒,是不是猪肉碎炸的时间短了一点,没有将油脂完全逼出来。”李若男说道。
“应该不是。”刘芒摸了摸下巴:“难道我们走入一个误区,其实这碗炒饭根本不是用炒的?因为只要是炒,米饭的口感都会有一点干,除非临时加入水。可是临时加入水却是炒饭的大忌,一般的中国厨子都不会这么干。”
“有可能啊,但到底是一碗什么饭呢?”李若男也沉思起来。
“两位,这碗炒饭和我记忆中的那碗炒饭很像,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们能把制作方法教给我吗?”约翰逊几口就将盘中的炒饭吃得干干净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