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她们人还未进屋,就听荣宛思娇俏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你瞧瞧你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还学着煮起了药汤子呢”,戚荣语闻着药汁的味道,胃里有些不太舒服。
“呀,表姐这么快就来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出去迎您呢”,荣宛思见到来人后,惊呼一声。
“你瞧宛思丫头这张会哄人的小嘴哟,平日里没见她这么懂规矩,也就你在才能治一治她”,荣氏嘴上半责怪半疼爱的说道,顺便接过她递来的药碗深吸一口气饮了下去。
“母亲身子还没好利索总站着做什么,咱们还是坐下说会儿话”
荣氏自动靠在了离戚荣语远一些的距离,美其名曰怕将病气过给她。
“其实我没什么大事,倒是叫你白白折腾这一回。六个月的肚子更要小心,有什么事都交给下人去做,你万万不要操劳伤神”
“在母亲眼里,我不管何时都是要小心的”,戚荣语难得俏皮的接话。
“我连着来了三天,每天姑母都会在我耳边磨,都快将我当做表姐您了”
荣宛思梳着一个叠环髻,着一身青翠颜色的窄袖襦裙,气质爽利,倒真有几分像大姑娘的样子。
戚荣语不由多看了几眼,打趣道,“宛思真是越长大越温婉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曾拽着我的裙子说是叫我背你呢,现在可还会叫人背着走了吗”。
荣宛思小脸一热,一层桃粉色的红晕爬满脸颊,娇嗔道,“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表姐怎么还拿来取笑我,明年我…我也快成亲了呢”。
“是是是,宛思马上也是大人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说完,荣宛思觉得更燥热了。
在宫外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戚荣语在戚府陪父母用过午膳后便返回皇宫了。
浩荡的仪仗队在那顶铜金色马车后面紧跟着,正主则因这一道劳累有点反胃,勉强撑到了皇宫,还没等踏进景严宫戚荣语就吐出来一地的污秽。
清欢吓得准备去请太医来看看,却叫戚荣语一把拉住了。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琼溪在一旁看了,眼神晦暗不明的闪烁几下,想了想还是跟上去。
“娘娘,可是前些日子凤仪宫的事,您被狐耳香伤着了?”
戚荣语刚漱了口,含了块饴糖才舒服些,乍一听琼溪的话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噢?你说狐耳香?”
“琼溪你记岔了吧,咱们只在锦芳那找出了蛇昙香,且蛇昙香对母体无害,娘娘怎么可能被狐耳香伤着了呢”,清欢也觉得匪夷所思,心想着可能是琼溪最近忙活的事情太多,想错了这点子事也不是不可能。
“奴婢怎么会记错呢,那日得您口谕去威峦宫送表礼,靠近陈修仪身边时奴婢还闻见一股特别浓重的狐耳香香气呢”
戚荣语心跳漏了一拍,望着清欢清桃眼中的惊惧紧紧蹙眉,“我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待明日赵太医来请过平安脉后再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