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诗音没有刻意安慰，也没有落井下石。

但就是这般理性的语气，才戳到了黎曼的心坎。

低头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黎曼说道：“你说得对，我已经傻了够久了，这一次，也是时候做个了结。”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她做出轻松的模样，“况且，我这么好的姑娘，他没能得到我，也是他的损失呢！”

“没关系的。”倪诗音轻轻拂过她的发，温柔地说道，“曼曼，你不用逞强，不想笑就不要笑，想哭你就大胆哭，就是柏年回来了，他也不会笑你的。”

本压下去的酸涩再次翻腾，黎曼扑进倪诗音怀里，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我一直不敢说的，一直都……我喜欢他，可他眼里只有你，音音，我曾一度想过要和你绝交，可我很清楚，就算不跟你做朋友，他也不会对我青眼有加。”

倪诗音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我知道的。”

就算两个人相处融洽，但其中有一阵子黎曼却是刻意跟她拉开了距离，和其他人走到了一起。

倪诗音也曾自我怀疑过，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但当看到黎曼看陌一尘的眼神时，她就明白了一切。

那时候她还自欺欺人，觉得陌一尘对自己照顾有加，仅仅是因为大家从小就认识，所以感情自然比别人要深一些，哪怕已经隐约察觉到，她也没有戳破事实的真相。

因为她害怕，她的朋友本就不多，没有他们，她一个人真的很为难。

好在黎曼也是通情达理的姑娘，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便找机会跟倪诗音和好，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又恢复了友谊，甚至比从前还更要好。但事实上，那根刺早就扎到了心底，即使一时半刻不发作，但也没有排除真正的危机。

算起来，都怪她们当时太在乎彼此，所以迟迟没有说清楚，也导致了黎曼今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