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这时已经在了郊外,一群人正在往牛家庄上赶。
同行的有本县县令卢文叙,还有三班衙役。
王风说了那么一番话给武松听,武松漫应了一句后,终于是回过了味来,他是把眼睛看向了王风。
王风说的这话,好像是指他自己。
于是他是有些惊疑不定问王风道:“哥哥这么说,难道是说你能断这案情不成?”
王风微笑不语。
武松不信,他道:“大哥,这事可不是随便说着耍的。”
王风说道:“这事是正事,我跟你耍笑怎的?”
武松仍是不信,他道:“哥哥向来只会卖的炊饼,如何这次能断这样怪异的事情?”
这事不怪武松不信,自己这大哥,平素能干什么活,他还是很清楚的,这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武松如何能信?
但是王风却道:“别的事我或许不知道,但这事,我还真知道。你给县里相公说,难道我还能害你么?”
这话厉害。武松想想,自己哥哥,怎么也不会来相害自己。而且古话还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之说呢!
或许哥哥确实能解这件事,也不一定。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也放泼了身段,又同了王风,来到县衙。
只是,快到县衙的时候,武松却是发现,县衙这里,这时是围得有一干人等,俱是义愤填膺,好像在与县里的书吏,说着什么事情。
王风和武松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何事,直到了近前,才听出了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就听得有一个人是高谈阔论,正在说道:“这武松武都头,平生只会些蛮力,一有真正大事,他便是懵然无知。这样的人物,实在当不得一县的都头。我等认为,武松若是不能断这奇事,这都头之职,他便不能胜任,不如让他交卸了吧!”
这说话的人,武松和王风都约略认得,正是县里的一个名士富商,应伯爵。
这人平日里也和县令相公,吃酒喝肉,在这阳谷县中,也算有些话缘。
不过,这人和西门庆,也是交情不浅。
此时说话,他是神气活现。他这话虽然不是在逼宫县令。但是他这时候,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自然是也有一点要给县令相公施加压力的意思。
毕竟县令要管一县之事,总也不能独断专行,县里一些贤能长者,富豪缙绅之流,这些人的话语,县里相公,也是要听的。
但这应伯爵,本身可又是和西门庆交情极好的。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对县令说这个话,这里面的意思,可真是颇为让人费猜疑啊!
而他这话一说完,旁边另有一人,也是立即就是接口说道:“应大官人这话,说的在理,我侄儿年青一个后生,好端端的,就这么不见人影。县里都头,空拿饷银,却是不办实事。他若做不得这事,便别领这官。如今占着高位,却尸位素餐。真是让人好不齿冷。”
旁边还有几人,听得他二人这么说话,亦是纷纷地不断点头,有人说道:“不错不错,做个都头,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如何配居着这位子?”
又有人道:“相公老爹只看那武松,有着打虎的事迹,却不知道都头这事,可不是光会打虎,那便行的。这事,还望相公老爹,再多多参详。……”
王风和武松两人,听得这些人的话语,似乎是都要让武松交卸了这个都头之职。两人心里。不免是都是有些惊异。
武松认得后面说话的那人,正是牛家庄的二庄主牛广财。这人也是心疼侄儿,天天跑县衙里来问消息的。
但此刻他会说出这等话来,虽然说,武松能理解。但是其他这些人等,却又是怎么回事?
怎地这多其他人,也是忽然一起前来,要将他逼下都头这个位子上去呢,这可让武松,不得不感觉到情况有些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