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风醒来，伸脚触到一个软绵绵的身子，睁眼一看，却是云珠，王风气道：“怎么是你，我昨天不说你这床得让给我吗，怎么不听？等我一脚踢死你。”

迷迷糊糊中，真就伸脚在云珠身上踢了两脚。

好在他的脚，其实就是压在云珠的小腿肚子上，这时举脚就踢，倒是也没把云珠踢坏。

云珠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人踢自己，耳中又听得咕咕噜噜，是王风在说话，她就知道王风醒了。可是爬起来，再看，王风却又还睡着。她就先到外面去，打了一盆凉水来，准备着伺候王风起来洗漱。

王风又眯了一会儿，这才起来，云珠要过来伺候，王风说道：“你站着吧，我自己来。”

说着话，王风起身洗漱，同时问云珠道：“我那几个天皇巨星朋友，可都起来了么？”

王风当初给他们这几个狐朋狗友起名六大天王的时候，就是学的他所知道的四大天王的梗。这个时候天皇巨星，当然也是脱口而出。

对于这些话，不管这个时代的人懂不懂，结合当时说话的情形，云珠也是能够猜到，王风说的是贾南、薛见那些人。

“几位官人也正起着呢！”云珠是对王风说道。

王风应了一声，给了云珠两吊钱，动身来到前头，贾南，薛见，林同那些人，都是已经洗漱毕，大家就都去衙门里上班打卯。

王风他们去后，绿云就来云珠这边串门，绿云进门就格格地笑：“妹妹，你昨天选的那官人怎么样，好丑。我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行动也拘束，大概不常来我们这种地方玩的。不知道妹妹可笼络得他多少钱财。”

像她们这种女子，寻常迎送，都是男子，见人多矣，男人们见了她们，以为她们目光盈盈，是对自己有情，其实哪里知道，她们只是对他们身上的钱有情而已。

那种妓女对嫖客生感情的事情极少，真是万中无一。绿云这时只不过是过来问问云珠昨天的轻况而已。

云珠听她如此说，她是说道：“那人是段木头，什么都没干，一晚上就这么睡了。”

绿云惊讶道：“啊，真来我们这种地方，就是睡觉啊？”

云珠不说话，忽然又道：“我恍惚记得他在城里接上，还开得有一家店来的，好像是什么炊饼店，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官身。”

“是吗？这个人倒是有些奇怪，还开店。”绿云也道，“听说他的官身，还真是他自己挣回来的呢！但是看不出，他貌不惊人，还有这种本事。”

云珠点点头，认同绿云说的这话有理。

忽然她又看到王风留在云珠房里的夜资，她是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是那位官人给的吗？他傻了吧！睡个觉就给两贯钞，下次我得让他去我房里睡。我那个，折腾了我大半夜，才给了一贯而已。”

云珠道：“你让他去，他就会去吗？”

绿云道：“对对对，他就喜欢你这里，你这里香，美。臭美什么？”

云珠笑道：“比你们那边肯定好。”

绿云撇撇嘴，可是又无话可说，真要争客人，她们是争不过云珠的。这是硬实力，她们其他人能够说什么。

但看到绿云服软，云珠却又是忽然悠悠叹道：“其实他是未必会来呀！”

王风给她的印象，就是并不是为女人而来的，既然不是为女人而来，那她们这种地方，王风来一次就够了，怎么还可能会来呢？

这是不用脑子想，用脚后跟想，也是能想出来的事情啊！

但是她错了，如果是这样，云珠应该知道，王风其实一次都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