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看着他,见他真是对手里的这一本兵书十分感兴趣,爱不释手的模样,只能泄气作罢。行吧,反正已经看了,她也没办法了。
又过了两日,细雨派人前来禀告,“主子,十三娘出了胭脂楼,似要出行。”
凌画立即问,“去哪里?”
“似是去清音寺。”
凌画问,“去做什么?她的花又病了?”
这人回道,“好像是要去上香,今日十五了。十三娘每逢十五,都要去清音寺上香,据说是前任胭脂楼的楼主有这个习惯,前任楼主故去后,十三娘为了追念前任楼主,也把前任楼主这个习惯给延续了下来。”
凌画点头,吩咐,“让细雨派人跟去,继续盯着。”
这人应是,立即去了。
凌画寻思片刻,对宴轻问,“哥哥,你还想赏梅吗?要不咱们今儿也去清音寺走走?”
上一次是十三娘制造的巧合,这一次她来制造个巧合如何?她想让十三娘与宴轻真正打个照面,她想看看,十三娘对宴轻的杀气,到底是从哪里来?
宴轻可有可无,“行吧。”
他虽然对漫山遍野盛开的梅花除了觉得还行还算好看还算娇嫩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她喜欢,多去看看也没什么。
凌画见宴轻答应,当即吩咐琉璃,“去让人备车,我们去清音寺。”
琉璃点头,连忙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云落、端阳、琉璃等人护卫,宴轻与凌画上了马车,出了总督府,出城前往清音寺。
十三娘进了清音寺后,正在上香,有小和尚禀告住持,说掌舵使和宴小侯爷来了,她一愣,手中的香差一点儿拿不住。
住持也愣了,问小和尚,“掌舵使和宴小侯爷怎么又来了?”
不是他不待见凌画和宴轻,是十分不待见。这两尊大佛,能不登门最好。
小和尚摇头。
住持连忙往外迎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前来上香的十三娘,犹豫道,“十三娘,你这一回……”
他想说要不要回避,忽然想起,十三娘这一回没带花来,身上没沾染浓郁的花香,似乎他也没闻到什么脂粉味,今儿的十三娘,素淡至极,连胭脂水粉仿佛都没擦。
十三娘握着香的手稳了稳,柔声说,“小侯爷不喜花香和脂粉香,今日我身上没有,应该不用避开的吧?劳烦住持问一声,若是小侯爷还有什么避讳,需要我避开的话,我再避开就是了。”
住持点头,“那老衲出去迎时,问一声,十三娘先自便。”
不是他对十三娘一个风尘女子如此礼遇,实在是十三娘这些年往清音寺捐赠了不少香油钱,每年都有几万两,值得他这个住持给她这个上等贵客的待遇。
十三娘点头。
住持匆匆走了出去。
十三娘在住持离开后,静站了片刻,才将手里的香稳稳地插进香炉里,然后跪地跪拜,很是虔诚。
所以,当住持迎到了凌画和宴轻,问二人今日十三娘也在,可否让其避开时,凌画笑着问,“十三娘的花又病了吗?”,住持摇头,只说“十三娘今日是来上香,很是素淡,未施脂粉。”,凌画点头,“那不必避开了。”,然后她又问,“十三娘如今在上香?”,住持点头说,“正是。”,凌画笑着对宴轻说,“哥哥,我们也去上一柱香吧?初一十五上香,最是灵验了,求神佛什么,大体都会心想事成的。”
宴轻自从在九华寺被满天神佛欺骗后,便不相信所谓的上香了,直接说,“我陪你去可以,但你自己上香,别拉着我跟你一起。”
凌画点头,靠近他,小声说,“清音寺最灵验的是抽签,住持大师有一个本事,就是擅长帮人解姻缘签,咱们也求一支姻缘签怎么样?算算姻缘。”
宴轻想说你我的姻缘还用算?这不是明摆着吗?都已经嫁娶过门官府备录了,还求什么姻缘?但看着凌画眨巴着大眼睛,他说,“你说的算姻缘,是怎么算?”
凌画也不傻,小声说,“就算算我们的姻缘运,顺不顺。”
宴轻嫌弃,“这个问你自己就知道了,问神佛做什么?”
他们俩的姻缘,是她算计来的,算计的过程挺顺利的,他没有觉得不顺利,用不着算。
凌画拽他衣角,“就试试嘛!”
她见宴轻不同意,用更小的声音说,“抽完签,我们就可以领两根姻缘绳,这寺中有一棵姻缘树,几个人合抱那么高,每每都会有未婚男女,前来抽签系姻缘线,我羡慕的很。”
言外之意,今日想拉着一起系姻缘绳。
宴轻听她嘴里说着羡慕,眼睛里确实也显露着实打实的羡慕,他本对这种东西无感,不是太相信,但也抵不住她这个心思眼神,于是,撇开脸,点头,“行吧!免得你羡慕别人。”
凌画笑的很开心,拉着他就走,同时对主持说,“一会儿我们抽签,住持大师可要好好给我们解签啊。”
住持还能说什么?既是掌舵使要求,他只能点头。
他也觉得掌舵使和小侯爷都大婚了,姻缘线早已拴在一起了,委实不用抽姻缘签了。本来这就是未婚男女才信的,他没想到掌舵使都大婚了,也要抽姻缘签。
于是,由住持带领着,二人去了佛堂。
他们到时,十三娘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很是虔诚,香炉里燃着香,整个佛堂香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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