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缓慢而费劲。

明明可以要求儿子做什么的，却偏偏不说。

云棠也是很梗，不愿意说句软话。看他这么吃力，递过去的手，忽然间收回。

这个动作，正好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秦洵接了个空，疑惑的抬头看他。

就见云棠抿着嘴唇，闷声闷气的将小碗先放在了桌子上，转了个身，坐在了病床边。先是将秦洵扶着坐好，并在他的后背处，垫了两个靠背，确定他不会歪倒之后，才自己端起小碗，拿着勺子就往男人的嘴边送。

口气并不怎么好的说道：“吃吧。”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还是硬邦邦的，却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秦洵。

秦洵的心里，当即就暖得不行。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勉强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

云棠瞅了瞅口是心非的老男人，默默翻个白眼，递过去的勺子坚定的等待着秦洵吃掉。

“哎……”秦洵默默喝了一口粥。

分明是个父慈子孝的画面，却硬生生被两个人演绎成了护工与金主。

秦洵这时候的胃口还不错，喝了小半碗的蔬菜粥。

云棠耐心给他喂完之后，还不忘抽了张纸巾，递到秦洵的左手里。

秦洵满足又欣慰的接过来，擦了擦嘴，最终忍不住开口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现在……不生我气了吧……”

云棠低着头，收拾桌子的手一顿，这句话就开始在心里翻腾。

还生气么？还怨他么？

他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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