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景,你放开我!!”时念卿挣扎。手里的退学申请,不小心掉落在地。
霍寒景紧皱着眉头,神秘如海域的幽深眸底,锐利而阴鸷,他大力摁压着她,不容她动弹分毫。视线,淡淡从地上的纸张上,慢慢扫过,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启动薄唇:“退学,是真想不念书了,还是……为了转去跟顾南笙一个学校?!时念卿,我明确告诉你:打消这个想法。”
“……”时念卿都不明白,霍寒景无缘无故牵扯到顾南笙,到底是为什么,她只是双手死死撑在他的胸口上,尽可能把他推远一些,减少让人呼吸不顺畅的窒息压迫,“我退不退学,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霍寒景因为她的话,幽邃的眸底,似乎黯沉了不少,“你再说一变,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们已经分手了!!”时念卿瞪着他,委屈又愤怒。
“我同意了吗?!”霍寒景长得太高,逼问她的时候,俯着身体,时念卿整个人都严严实实都罩在他的影子里。
“分手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提的。”时念卿眼睛通红一片,“所以别一脸愤怒得想要吃掉我似的。”
“我提的?!我什么时候提出要跟你分手了?!”
“在狮子湖。你说只求一次婚,不会再在我面前下跪了。”这意思,难道不是分手的意思?!
“我只说是不求婚,谁说我要跟你分手?!”
“这半个月的时间,你都不理我。”
“我不理你,你可以来理我!!”霍寒景眼底的光,很冷,戾气很重。
“学校所有人都说:我被你休了。他们都说,因为家族的原因,你要跟别国的公主联姻,现在正忙着订婚事宜。我怎么理你?!而且,前几次,好不容易在学校遇到,你也是摆着一张冷漠得拒人千里的脸,让人看了心里都害怕。”时念卿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说心里越委屈,越说越想哭。宁苒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说,霍家是最尊贵的皇族,霍寒景最终娶的,必定也是最最贵的望族,轮不到时家。所以,她拒绝求婚,哪怕跟霍寒景交往的时候,她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心,沦落得彻彻底底。
时念卿抬手,将脸上急速滚落的眼泪拂去,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霍寒景,我们的身份,悬殊太大。我又没有了父亲,时家,只会越来越卑微,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迟早有一天,你会找到身份、地位都足够与你般配的女孩子。而我,有母亲需要照顾。我母亲希望,我能顺利完成学业,然后等到适婚年龄,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生子,过最平凡简单的日子。”
时念卿自然是明白宁苒的心思。宁苒年纪轻轻,就失去最心爱的丈夫。那种痛,深入骨髓。如果时靳岩,是普普通通的国民。哪怕在小公司上班,或是贫穷得摆路边摊,至少,时靳岩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而她,就能如他们的誓言一样,白头到老。她也不会每天都浑浑噩噩地做梦,在梦里寻找解脱与慰藉。
霍寒景的出生,便注定他是权力的掌舵者。那种身份,不是任何普通女人能驾驭的。
宁苒说:“小卿,在你还没那么难受之前,提前结束这段不会开花更不会结果的感情,终究是好的。妈妈知道你会难受,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妈妈不想你步入我的后尘,那样,真的,太痛不欲生。”
生死相隔,是世间,最大的残忍。
能令人的灵魂,都千疮百孔。
霍寒景听了她的话,眼底的光,顿时汹涌澎湃起来,危险而狠戾:“找个普通的男人结婚生子?!时念卿,你找一个,我就毁一个。”
“霍寒景,你到底想做什么?!”时念卿有些愠怒。明明是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然后再做些莫名其妙的行为,这会儿,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威胁。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霍寒景似乎也有点怒了,“难道看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吗?!时念卿,你眼瞎,看不明白我在生气,需要你过来哄哄我吗?!”
任何女人,都无师自通的东西,怎么到了时念卿这里,就完全一窍不通了?!
任何人求婚,被拒绝,都会生气,甚至气愤吧。更别说他的身份与地位。
他冷落她几天,不是在向她发出讯号:时念卿,我很生气,我很不开心,过来哄哄我。
结果时念卿到好,他给她摆脸,她反而逃得更快,像见到鬼一样。
时念卿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哄你?!因为你的缘故,学校所有人都不知道把我嘲讽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能怎么嘲讽你?!因为你拒绝我的求婚,我现在是十二帝国太子里,最大的笑话。”
“我不管那些太子是怎么嘲笑你的,我反正要退学。这学校,我待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说:我长期呆在你身边,是因为长期被你睡着。”这样的学校,人心黑暗得吃人不吐骨头。她不想在这样的学校里,念书完成学业。
霍寒景听了她的话,深褐色的眸底,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晕。
在时念卿愤愤不平推开他的胳臂,准备离开天台。
谁知,霍寒景猛然大力将她重新按在墙壁上。他低头吻她的时候,气息浓烈又火热,异常激起澎湃。时念卿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她推搡着他,呼吸里所有的空气全数被拦截,她近乎窒息。
霍寒景放开她的唇时,火热的气息,喷晒在她耳畔。时念卿全身都酥麻发软,脑子晕眩得厉害。在她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时候,霍寒景沙哑磁性的声音,低低沉沉在她耳畔,幽幽地响起:“你不用因为他们的言辞而恼羞成怒,因为,我迟早有一天,会如他们所言:长长久久睡你!!”
“……”时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