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卿忍不住笑她:“烦你,不是证明在意你么?!你看看我,与霍寒景认识这么多年,他极少时候会给我打电话,更不要说发消息了。”
以前谈恋爱那会儿,已经是这样的情况。
现在更不用说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通电话。
时念卿还对苏媚说:“一个男人,肯定时时刻刻都在心里想念着你,才会如此频繁给你发消息与打电话。我凭良心讲,宫倾琛以前的确放浪不羁了点儿,但是认识你以后,即刻收了性子,显然是对你认了真。苏媚,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改变的男人不容易,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苏媚却有些不认同,她反驳道:“他哪是时时刻刻想念我?!他分明就是没事可做,闲的蛋疼。小卿,你不知道,昨天,我陪他一起去跟参加他朋友的生日派对,才知道他们那群朋友,玩得可开了,特别开放。”
时念卿说:“宫倾琛的朋友,都是贵族子弟,玩世不恭,很正常。重点是,他对你的心思。宫倾琛为了你,劫狱。倘若不是霍寒景不计较,现在的话,宫家恐怕已经鸡犬不宁了。苏媚,跟你说认真的,你年纪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男人,可以考虑结婚生子。”
苏媚却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对于男人和爱情,真的怕了。”
说着,苏媚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灰暗与落寞。
时念卿听了,立刻扭头朝她看去。苏媚表情淡淡的,但是,她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透着伤情的眼睛,却看得她特别难受。
沉默,无声。
许久,时念卿这才挪动身体,腾出胳臂,把苏媚搂在怀里。
她安慰苏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与缺陷,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像那个男人。苏媚,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一定存在一个视自己如生命般金贵的男人。所以,你不要害怕,更不要退缩。”
苏媚听了时念卿的话,眼睛忽然就刺痛得难受。
她脑海里,恍若浮动自己的曾经。
为了那个男人,她曾经卑微到了极致。生活最拮据的时候,她怀孕三个月,还去卖血维持生活。她无怨无悔,换来的,却是男人的拳打脚踢。孩子从她身体里,一点一点流掉的时候,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理智。尖锐的刀,刺入男人的胸膛,结束的,不仅仅是他的性命,更是她对爱情与男人,最后的一点幻想。
时念卿曾经痛失孩子的锥心之痛,她也曾深切感受过。
如果她的孩子,也好端端地活着,如果她当初遇人很淑,遇到一个好的男人,现在的她,与所有平凡的人一样,正为了家庭与孩子,奔波在职场。
疲惫,却美满。
可是,却没有可是。
苏媚躺在床上,忽然就觉得很难过。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尾,一颗一颗地坠入枕头上,消失不见。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落泪的时候,苏媚很诧异,更觉得惊悚。
她慌张抬手去擦眼泪。
时念卿察觉到她的异常,支起身体,想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