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霍寒景这才说道:“以目前的形势,我们只能按兵不动,让他们彻底没了耐心,这样才会走极端,转而露出破绽。”
陆宸却说:“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万一他们搞突然袭击……”
霍寒景说:“你把脚印的印花形状,立刻发给萧然,让他找人调查。”
说着,霍寒景看向了徐则,命令道:“让宴兰城那边准备好提前动手的准备。如果实在摸不透对方的身份,我们也只能搞突然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
西岳的脸色不怎么好。
尤其是跟随宫梵玥从女皇宫回到总统公馆。
西岳提议道:“阁下,女皇大人说得没错,在各方势力还没彻底做好准备之前,我们先发制人,这样才能有更大的胜算。否则,等宴兰城萧然的势力,在伦敦也准备就位,这场战役可就难了。”
湖心别墅,的确是天然的避难所。
不仅占地广袤,还极其隐蔽。
但是,就是这样的场所,也可以在瞬间成为阿鼻地狱,让人逃无可逃。
然,宫梵玥的迟疑,却是显而易见的。
西岳很清楚宫梵玥的忌惮。
只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儿女情长,怕是最坚硬的绊脚石,稍有不慎,举族皆灭。
洛瀛听了西岳那没有任何修饰,特别赤裸的言辞后,眉心都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他抬起眼眸看向西岳,想要用眼神暗示西岳,别这样直接,否则,惹怒宫梵玥怕是后果不好。
宫梵玥坐在沙发上,看着西岳那亟不可待的样子,挑了挑眉峰:“不论我怎么听你的弦外之音,皆是我宫梵玥会落败的意思。怎么,我堂堂一国总统,还跟一个落败者耗不起?!没本事的人,才会把一切的无能,归咎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处湖心岛,你以为没有时念卿,便是任何人都敢随便碰的吗?!”
被怼了,西岳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言辞,只能立在那里,低垂着眉眼。
宫梵玥在回房间以前,语气还有些恶劣地说了句:“如果你再如此冒冒失失有任何不敬的言辞,那你即刻给我回国,伦敦这里,你待不下去。”
宫梵玥上楼后很长的时间,洛瀛都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看着站在那里,满身黑暗气息的男人,许久后,洛瀛才安慰道:“西岳,总统大人有他自己的思量与考虑,我们听命行事就好,千万别贸然行事,否则破坏了大人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西岳仍然不说话。
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眼底是猩红一片的。
在时念卿出现以前,他是宫梵玥身边最信任的人。无论他的任何言辞,宫梵玥都会认真的思量与考虑。可是,自从有了时念卿,宫梵玥见到他,就跟仇人一样。
这,怎么能让西岳心里痛快?!
他西岳敢掏出整个心窝子发誓,对于任何的事情,皆是以宫梵玥为先,从来没有任何半点的异心。
今日宫梵玥的话,委实太伤他的心。
洛瀛还想叫住西岳安抚,可是西岳离开的动作,却格外迅速。
洛瀛原本想要跟上去的。
结果,他却被宫梵玥叫住上了楼。
西岳独自一人去了湖心岛外。
凌晨的缘故,那环绕着湖心岛的河水,映着月光,波光粼粼的。
西岳盯着那通往湖心别墅的唯一码头,眼底是一片可怕的殷红。
西岳找到马亦的时候,马亦正盘踞在一棵又高又大的树上。
整个人影,都笼罩在黑色的阴影里。
听到树根下有动静,马亦几乎想都没想,便把黑色枪支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下面的人。
西岳丝毫不为所动,连眼皮儿都没抬地说道:“你以为每天都藏在树上,便可以伺机而动?!你放心,以目前湖心岛的安全系统,是你绝对近不了霍寒景与时念卿的身。尤其是今晚他们离岛后,觉察出有人跟踪他们,怕是以后他们都不会随便出岛了。”
西岳话音落下,马亦也没有任何的响动。
西岳终于抬起眼眸看向树梢上的那抹黑影。
许久之后,这才低低地说道:“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可以真正上得了宫家的官船?!并且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顺利离开?!”
这番言辞的潜台词,太明显了。
马亦那里终于有了动静:“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西岳的声音很低沉,“要不然,我帮你把时念卿引出来,你帮我一劳永逸地解决她,好好地合作一番?!”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合作?!”马亦的语气有点冷。
“就凭你以自己的势力,永远都动不了想要动的人,永远都报不了仇,算不算?!”西岳的语气,有些讥诮。
马亦立刻抿紧薄唇,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