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丧尸和你，或者更具体的说，和你的家乡都脱不了关系，对吧？”

当苏任说完这句话后，他看到几乎是一瞬间，苏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苏衍那张原本言笑晏晏的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他那一双漆黑如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任，里面没有一丝光亮，看上去仿佛深渊，或者有什么藏在里面能够吃人的东西。

苏任被看得汗毛倒竖。

明明苏衍的表情只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苏任却感觉如临大敌。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原本感觉之前还挺放松的苏任，在这一刻浑身也紧绷了起来。

他仿佛如坐针毡，感觉到身体仿佛都在这一刻僵硬了起来。身体中的每一尺、每一寸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这一下，苏任是真的被吓到了。甚至不是被“吓”到。而是感觉到了“绝望”。

就像是动物遇上了天敌，在被盯上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了生的希望，于是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再一次，苏任感觉到自己对于苏衍的估计可能有些错误。

“丧尸与苏衍的种族有关。”这本来就是一个苏任不愿意说出的猜测。

因为，这个猜测对他而言，也同样是难以接受的。

谁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呢？

若不是这样的结果难以接受，为什么苏衍会给出“杀了我”这个选项？

但是，可惜，这却是唯一合理的，符合现在所有情况的猜测。

为什么苏衍会认为真相会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糟糕。

为什么苏衍会认为自已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就不会被原谅。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种族之别，明明愿意沟通的苏衍，在意“同伴”的苏衍，会选择“你杀了我吧”，这句话作为一段对话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