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已经侵入到全身各处,那种疼痛感很特别,还带有着一种搔痒以及酸楚。
汗水浸透了他的全身,在这寒冷的冬天,他的身体冰凉,体外的汗水更是让他刺骨。
“怎么办?”他问自己道,“难道今日自己就会就这样死在这个卑鄙的丫头手里吗?”
在那一夜之后,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生死一线的事情,比如薛昭的羽林,比如敌军部队的厮杀,最可怕的当属苏印的刀以及阿史那沁的箭,那些他都扛过去了,想不到居然会栽在云彩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丫头手里。
果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恶狠狠地叫嚣要杀死他的,他都无所畏惧,一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少女,他就中了。
他不断告诉自己在此时此刻必须要绝对冷静,思绪太多的话他只能够坐以待毙,他必须要想办法化解这一场危机,这是在大狱里,老鹰等人受到陛下的旨意,一旦得知这里出事情,必定会前来解决,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并且让老鹰等人知道这里的事情。
视线虽然模糊,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受得到周围那些似笑非笑的目光,有很多。
刚才还困意十足的公子千金们,全部都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默声不响但是快意地看着这里。
在这之前,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全部都对云彩恨之入骨,思量着出狱之后要把这个小丫头片子撕成碎片,但是就在一个瞬间之后,曾经让他们仇恨无比的姑娘就变成了他们的人,管阔很快就出事情了。这样的神转折,在起初让他们惊恐非凡,甚至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
直到后来,他们才渐渐回缓了过来,想到了元三文带来的那个消息,知道这是自己的父兄祖父等人出手了。
就连他们都一直都不知道,并且把云彩当作敌人,可想而知云彩的伪装有多么可怕。
这些误解她全部都扛下来了,并且还装作对那些公子千金们怨恨无比的样子,那种场景,管阔再回想,还是觉得可笑与悲凉。
他试问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想来很难很难,他很不擅长于委屈自己而去巴结别人。
“小雅呢?”他忽然出声问道。
笑嘻嘻的云彩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管阔冒出来的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句话。
他们都以为、并且期待管阔气得发抖,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表达出对死亡的恐惧,但是这一切都并没有发生过。
云彩笑着歪了歪头,道:“你这个人好奇怪哦,你真的不愤怒,也不怕死吗,事到临头,还关心别人的事情?”
“也许你见到过许多别人死亡的情景,”管阔看着她的模糊身影,道,“你以为你是最最不会在乎死亡的,但是你错了。”
“你是杀人的人,却不是真正面对死亡的人,而我不一样。”
“我这几个月以来,不断地面对着死亡,朝不保夕,突兀人的刀、苏印的刀、阿史那沁的箭、甚至北疆军的刀、长安人的刀……”
“你的毒,还有你接下来的手段,都只是我经历的无数个死亡之中的一个,它可能比较危险,但是绝对不会是最最危险的。”
“看来,管大哥,你还真是喜欢上这种感觉了,好有趣哦。”云彩掩嘴轻笑。
“小雅姐姐已经死了,就算她不死,我也带着她一起过来,那么她也会死在你的面前,我既然做了,那么就不能够留下任何的危险,相信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她说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那种不在乎很寻常,寻常到变成了她日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