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只想问一句,是我这个人重要,还是我的身世更重要?”很早就想问了!
岳祺泽:“南进,如你所说你的家族富贵荣华,你一点也不想回去?”
“回去等着被卖吗?我要给家人报仇,那个家族的荣华富贵与我有何干系呢?”南进自嘲一笑。
“我宁愿吃糠咽菜,我宁愿跟着三哥,也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满是压抑、憋屈的地方。
南进抬起头,眼中尽是祈求:“三哥,你好奇的家族是我的火坑,是我的死亡之渊,你愿意亲自推我进去吗?”
“莫哭!”岳祺泽擦掉南进脸上留下的泪珠,“我不追究就是了!有一个条件,前提是不违背国家利益。”
火坑,死亡之渊,南进到底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族中?被这么形容!
以南进的为人、能力,他的家人怎会狠心如此?
“真的吗?我就知道三哥最在乎我了!我保证不违背国家利益!”真的不追究了吗?
岳祺泽戳了一下南进的额头:“答应的事情说到就要做到,你与那拉瑞祥他们之间的恩情纠葛也该结束了!”
“昨夜一战,那拉瑞祥杀了五军一千余人,董大军重伤在床,可是丝毫不顾虑你的情面!”
南进一惊,推开岳祺泽,退了两步,忽略最后一句话。
“三哥,莫不是在说笑?自徐州一役以来,我军还未出现过如此惨重的败相!”
“董军都指挥使大人算是稳当之人,怎会大意上当呢?”
“当时林中黑暗,董大军引金军到了陷阱之地,那拉瑞祥将计就计,令人痛嚎不绝。”
岳祺泽没好气,“董大军以为金军被陷阱所伤,没剩下多少人,便领兵突袭,遭遇金军的埋伏。”
果然与南进沾边的人,就没有蠢笨的。
他放走了屠杀宋军的刽子手。
董大军的为人,算是将领中资质较高的,却中了瑞祥的埋伏。
一时心软,致使一千多人丧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三哥,是我的错!”
南进一跪:“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放走他,只是为了报恩,他们一家救了我的命,对我视如己出,我不忍心杀了他们唯一的儿子。”
岳祺泽扶起南进:“这一次的事情我会替你压下,你与他是敌对的阵营,经历此事,救命之恩也能还清了!”
“以后遇见那拉瑞祥,你可会再次心软?”
一千多的人命,岳祺泽会轻易放下?
“三哥,我不会了!那拉瑞祥不知我的真实身份,一直误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大宋人。”
岳祺泽心中一松,“你总算知道藏着点,否则叫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不得以恩要挟,盗取军机。”
“不会!”南进斩钉截铁:“我知道分寸的,三哥休要诬赖。”
岳祺泽语气略酸:“他对你倒是情深义重,连去南山这么机密的事情也敢告诉你!”
南进摇头:“那拉瑞祥只告诉我他在金军中的职责,属下与金军交手过几次,自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那拉瑞祥在南郊大营当过谋克,现在是乌古论飞前锋营的猛安,出现在南山,定不是偶然。”
“是属下的运气好,我军的运气好,三哥的运气好,才会得到白鑫明留下的财物。”
岳祺泽:“此事翻篇了!南进,有些事情我能替你掩饰一次两次,次数多了,难免吃力,你明白吗?”
南进点头保证:“我明白三哥的心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相遇,我是大宋的南营指挥使,他是金军的猛安,势同水火,永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