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侧忙,但是纸鸢却已经清醒了,不知道是否是闻多了香,喝多了药的原因,那声爆炸之后,她就一直渐渐的在恢复意识了。
她也听到了陈世润和穆云的对话。但是她不知道,南木莲为何物,也没有听说过此物。但是,她却听到了‘空竹山’这个字眼,那面的药物明天就会到……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眸,原本这双美眸满是激情澎湃之色,如今只有淡漠和悲哀。还有什么好说的,已经都了然于心了,他和王婆,都是串通好的。她已经忍无可忍,为何要如此对她,难道,这些事情,这一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么,自始至终,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努力的让自己动起来,知觉已经慢慢恢复了,陈世润调配的药虽然没有今天这味药引,但是还是有作用的,与兰芝灵芝调配的药感觉差不多。真是可笑,刚刚,她也听到了,陈世润在说到王婆的时候,尊称‘师父’,原来,王婆的那四个徒弟之中,竟然有陈世润一个,他的医术,竟然是如此高超的……
她缓缓的坐了起来,陈世润和穆云都在看着药草的煮制,并没有注意到在里屋的她。她看了眼枕边小桌插着的安眠香,顶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无色的唇嘲讽的笑了一下,便直接伸出了手,用那白玉无瑕的指尖,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在香头还在燃烧的部位,直接碾灭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外套换了一身,但是内衣还没有动,陈世润还没有碰她,一应东西具在。这点儿,她倒是要感谢他的不碰之心!
她扶着旁边的床板,她双脚落地,站了起来。脚底,还有之前与苏白争吵踩在瓷片上留下的疤痕,时间一晃,也已经一月有余,从鲜血淋淋到敷药结痂,再到痂破结疤,此一路,已经物是人非,亦或者说时移世易,随着一步步的路程,一层层的阴霾浮出水面,到了如今,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光着脚丫,一步步的走向陈世润,陈世润原本盯着药罐,但是突然察觉到后背一片寒凉,他和穆云都双双回首——
嘶!
纸鸢手拿着头上发簪,上面还沾着血!她皱着眉头,呼吸急促,脸色气的涨红,双手握着发簪的手还在颤抖,她美眸怒视着惊愕的陈世润。
陈世润和穆云都被突如其来的纸鸢吓到了,陈世润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而一半的袖口已经滑落了,他的右边小臂上,被纸鸢划开了一道血痕,慢慢的,这道血痕浸染了袖口的衣襟。可是,就算如此,陈世润并没有感觉倒疼痛,他的心,已经比肉体上的要痛上许多了。
穆云看着陈世润,又看了看纸鸢,这个场合,他不适合存在,但是也是因为纸鸢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一瞬间,他的记忆宛如回到了十多年前,他记起来了,她是谁。
穆云识趣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门外,穆云靠在门板上,眼底闪动着不敢置信的光芒,他嘴唇微动,说出了一个名字:“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