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儿看着陈世润,她没想到,陈世润要的回礼竟然仅仅是荷包而已,她看向陈世润的腰间,这才注意到,原来,陈世润竟然从来不佩戴荷包的,恍然想起,陈世润和陈世宣一样,年幼丧母,自然是没有更换和佩戴的,不过,伺候的嬷嬷也是可以做女红给他的。可能是因为母妃走了,伤心异常,便也不佩戴女儿家的东西了,陈世润的腰间,佩戴的是腰牌和玉坠,倒也别有一番公子七气息。
白冉儿温柔的答应道:“好的,日后再见到九哥,必定给九哥冉儿亲手做的荷包作为谢礼~”
陈世润笑了笑,此刻的笑容,倒是有些心酸。为何,她会给他绣荷包?
坐了会儿,吃了茶,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下了,陈世润便带着流火和天鹰回去了。战天打开了屋子的窗户和门,他和陈世宣的事情也已经谈完了,这会儿都是吃过了晚膳的,距离就寝的时间还尚早。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日,所以他们的晚膳,是集体在宰辅那里用餐的,算是为他们践行,也是一段学习的结束。
陈世润走后,白冉儿便百无聊赖的倚在自己的椅子上,她抱着腿,抓了个糕点吃,此刻没有别人,翠儿也出去收拾东西了,她自己在房中,看着那碧玉坠发呆。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硬物,也拿了出来,那是三年前陈世宣送自己的匕首,去年开始,就一直自己随身携带来着。她一直也没有想明白,为何,陈世宣送自己的是一把匕首,越长大她越来越明白匕首的含义,那是自保或者杀害别人的工具。而当时,陈世宣就说过今日与陈世润一样的话,那就是会保护自己,会尽全力保护自己周全……
到底,要出什么事么?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她觉得,好像他俩都有心事,都感觉自己要出什么事一样。白冉儿自小,就心思细腻,她之前还是很开朗的小孩儿,但是自从她被之前三房针对后,便寡言少语,所有的心思都藏于了心间,对看人看事,也有了两种看法。平日里,所有的都是她的第一种想法,而唯有在自己一人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的想一想今日的事,想一想有没有做错事,说错话,也会想一想他人说的话,是否还有别的意思。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将匕首打开,又合上。听着那锋利的声音,她的心突然寒凉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那荷包,微微,皱了皱眉。
陈世宣此刻心绪不宁,他自看到梦千殇的信之后,便一直胡思乱想,他开始怀疑自己,感觉自己脆弱无能。
战天看得出来,他的失魂落魄,便对他说:“公子,此时风景正好,不如约七姑娘逛一逛院子,说说话。”
陈世宣木讷的点点头:“也好,也好。”
战天出门,去梨花阁扣了扣门,翠儿正在庭院,看到了战天便过去问道:“战公子?”战天如今已经十三岁,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办事说话也十分的讲究,一看就是大家风范。翠儿十分欣赏这个战天少侠,因为每次守院子的时候也是经常打交道的。
战天微微一笑:“翠儿姐,请七小姐去梨园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