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瞟了她一眼:“太子你觉得如何?”他不答反问,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那般平静。
白冉儿低下头,看着石桌,父亲再一次这么问,难道是要自己乖乖的嫁过去的意思么。她倔强的说:“不怎么样。只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既没有九哥细心,也没有阿宣明事理。”
“放肆!”宰辅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拍,倒是吓了翠儿一跳,翠儿一直在亭外候着,具体他们父女两个人说什么,她也听不清。不过她也猜到了,肯定是白冉儿在与宰辅说定亲的事情了。
白冉儿着实也被吓了一跳,她看向宰辅,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父亲从来没有这么吼过她,她也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她说:“为何?”
宰辅看到白冉儿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他抿着唇,叹息一口气说道:“这里是王宫,日后说话的时候要多加思虑。如今你口中的那两位,是九王爷和七王爷。切不可直呼姓名。而且,你从一开始,便是父亲与王上定下来的太子妃。”
白冉儿皱了皱眉,与宰辅的对话是她最后的倔强了,她说:“然而知错了,不该如此称呼二位王爷。但是,父亲说,从一开始便定下了我是太子妃。这个我不清楚,冉儿只知道,娘亲给冉儿定了人家,但是娘亲说,一切全凭冉儿本心。我的本心,娘亲难道没有与父亲说么?”
宰辅也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如此冥顽不灵:“那你入宫作甚?如此冥顽不灵,说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冉儿入宫,为了白府,为了父亲。但是却不代表冉儿接受这一切。父亲,你只要拒绝,我就可以不用承受这一切的不是么?”白冉儿委屈的说着。她还报有一丝希望的问着宰辅。
宰辅听后,感觉十分头痛,他抿着唇,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也知道这两个女儿的脾性是完全随了大夫人的。他也知道大夫人一直对他说的,既然已经牺牲了大女儿,小女儿一定要她自己选择。他当时也是答应了的,但是时移世易。
他十分头痛的的对白冉儿说:“爹爹自然知道,你心仪的人是谁。但是,时移世易,当初答应的时候,也仅仅是权宜之计,你没有到及笄之年,都是可以变的。可如今,三皇子成了王上,小公爷成了太子,而当初的言语,成了王上拴住我继续在朝为官的枷锁,召旨已下,绝无转圜。”
“……”白冉儿此刻震惊了,她一直还有最后的希望,最后的稻草。那便是爹爹对自己的爱,还有爹爹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但是她没有想过,如今连爹爹也不可以了。她不明白,为何王上要拴住爹爹继续在朝,为何爹爹不能继续在朝为官?
“到底为何,母亲执意要分家产,要去乡下;到底为何,父亲不愿再在朝堂之上为官?又是为何,将我用作那‘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又是什么?这样不明不白的将我推出来,与之前将长姐定亲穆氏有何区别?若我一开始便不知道这些,不去想这些,或许我就同意了,但是娘亲和你们都答应我的,你们说好了要我自己挑选的,如今这般,要我如何接受?”白冉儿崩溃的问,她哭泣着,又乞求着说:“爹爹,父亲,我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阿宣,七王爷那面他不会放弃我的,他说了他也会想办法,让我等他,你看,爹爹你看,这是阿宣给我的信物,他是在乎我的。”说罢,她将陈世宣的玉坠子拿出来,给宰辅看,梨花带雨,十分悲哀。
宰辅在看到那玉坠子的时候,眼眸猛然波动,他眉头紧锁,双拳紧握,十分生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