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良沉寂许久,在这一瞬间,他宛如又长大了,又成长了。他学习的人,不是那些文武百官,不是那些夫子将军,而是自己的父王,给他深深的上了一课。可是,他不能放弃白冉儿,那是他的白月光。
陈子良起身,从门口走了回来,他在王上的写字台前面停住,他扑通再次跪下,这次,他没有哭闹,没有喊叫,而是忍着悲痛,道歉的说:“子良失态了,望父王原谅。”
王上瞟了他一眼,没有太在意,他摆了摆手,示意陈子良可以起来,他说:“这就对了,想明白了便是,女人,从古至今就是陪衬的,走了一个还有更多个,你是太子,切不可辜负寡人的期望。良儿可知,寡人为何要处置白府么?”
陈子良皱了皱眉,不敢言说心里的话:“孩儿不知。”他没有起身,一直跪着回话。
王上眯了眯眼眸,察觉到了陈子良的恐惧感,他起身,一脸慈爱的模样扶起来了陈子良,并说:“有什么不知的?你且放心说便是。让寡人也听听,良儿是如何分析的。”
陈子良随着王上的力气站了起来,他看了父王一眼,他眼角还有泪痕,顺便擦了下去,怕惹得父王不开心。王上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要陈子良坐过去,陈子良乖乖的坐过去了,王上也回去了原本主位。他看着陈子良,挑了一下眉,又问道:“良儿,如何想的如何说便是,你是寡人的太子,日后委以重任的亦是你。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陈子良微微低头,他说:“那子良便大胆的揣度一下父王的心思……若说的不对之处,还望父王且不要生气才是。”他从刚刚开始,便已经知道了,父亲已经不是当初的父亲了,而是自己的父王,父王坐在那万人之巅的位置,他则也坐上了一个颤颤惊惊的座位。一言一行,父王之前没有说,但是从此刻开始,便是改变。
他说:“宰辅……宰辅当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是不是,他功高震主了?亦或者,图谋不轨了,欺负父王新登基?”他已经说得很委婉的,他回忆着过往种种,已经想到了父王为何要除去宰辅了,大概便是如此。他也想到了一部分原因,那便是父王忌惮宰辅的势力了。可是,他的冉儿何辜?
王上嘴角微翘,说:“良儿想的八九不离十,不过还差一点。”
陈子良微微皱眉:“儿臣不知。”
王上自然看得出来,陈子良经过此番事情之后,已经显示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了,之前他并没有管教他,因为他还小,需要自己一步步的沉淀,如今时机已到,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是必然的了。
王上摸了摸自己的座位,语重深长的说:“这个位置,只要坐上来,便是一场战斗,凡凡是威胁到这个位置的人和物,都要提前一步做好计划。不然,不是他颠覆我们,便是我们颠覆他们。良儿,这个道理你要明白。得不到,便毁掉才是。人,不能有弱点,不然被抓住了把柄,那便是一辈子的事。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