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以后,我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立即给波夫斯基将军打一个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去支援涅克拉索夫将军。具体的地址在……”我说完以后,然后又向大家宣布,“我要亲自到战场上去看看。”
司令部里的人,对我喜欢往前沿跑的这种坏习惯,早就熟视无睹了,大家知道劝也劝不住我,索性顺其自然了。别济科夫立即找来了警卫团长尤先科少校,让他安排人手护送我到涅克拉索夫师的地段,去看看如果解决这股被围困的德国人。
吉普车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涅克拉索夫所说的位置。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在离山坡七八百米外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半地下的掩蔽部,从这里的瞭望口,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山坡上的情况。
我举起望远镜望向山坡,只见上面树木密布,根本看不清敌人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要强行发起进攻的话,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把望远镜转向了山脚下,看到十几辆我们的坦克,停在离山坡两百来米的地方,在坦克的后面,是一道半人深的战壕,里面隐蔽着几百米指战员。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师长同志,接下来您打算如何进攻?”
涅克拉索夫走到了我的身边,指着远处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瞧,敌人藏在山坡上的树林里,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旦展开进攻,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对我们非常不利。除非等火箭炮营来了,对山坡上的树林来两次火力覆盖,只要树木一开始燃烧,那么山坡上的敌人就没有藏身之处。那样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待在山上被大火烧死,二是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我望着涅克拉索夫,板着脸问道:“师长同志,您除了用火箭炮收拾敌人的办法以外,您就没考虑过其它的办法吗?”
“其它的办法?”涅克拉索夫听到我这么说,愣了半天,然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敌人吗?”
“师长同志,我们不光要会打军事仗,还要会打政治仗。”我望着远处的山坡,冷笑了一声说道:“您应该派出战士去喊话,劝说山坡上的敌人放下武器投降。”
涅克拉索夫听我说完后,傻傻地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这个办法有效吗?”
“有没有效果,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看到在掩蔽部外面停着一辆装甲车,便指着车子问道:“师长同志,那辆装甲车里有广播吗?”
涅克拉索夫看都没有朝那边看,便果断地回答说:“有的,司令员同志,装甲车上有广播和扩音器,可以朝敌人喊话。”
“既然是这样,师长同志,那我们就走吧。”我冲涅克拉索夫一摆头,说道:“我们亲自坐装甲车到前面去向德国人喊话。”
“这,这太危险了吗?”涅克拉索夫听到我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他竭力向劝说我改变自己的主张:“虽然敌人没什么重武器,但万一有哪个不怕死的德国人,抱着集束手榴弹从山坡上冲下来,那样您就太危险了。”
“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们乘坐的装甲车,又不开到山脚下去,只停在那些坦克的旁边。我想德军就算用机枪扫射,在几百米外,也不见得能击穿装甲车的装甲吧!”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两人乘坐的装甲车来到了离山坡两百米远的地方,停在了一辆坦克的旁边。我拿起扩音器,扭头问涅克拉索夫:“师长同志,是您还是我向德军喊话?”
涅克拉索夫听到我的问题,立即赔着笑说:“您是司令员,当然是您喊话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扩音器凑近嘴边,大声地说道:“山坡上的德军官兵们,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继续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出来向我们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们彻底消灭。”
我喊完这番话以后,就听到旁边的涅克拉索夫在小声地嘀咕着:“司令员同志,您用俄语喊话,德国人能听懂吗?”
如果涅克拉索夫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语言不通这事,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犹豫起来,心里暗自在考虑,是否该找个懂德语的战士过来,将我的话翻译给德国人听。
不过没等我下定决心,就听到装甲车身上传来了叮当作响的声音,仿佛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冰雹似的。“见鬼,”涅克拉索夫咬牙切齿地说:“德国人在用机枪扫射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坦克炮弹出膛的声音,过了片刻,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爆炸声,然后打在车身装甲上的声音就骤然消失了。虽然我没看外面,但还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旁边的坦克开炮,将敌人的机枪火力点摧毁了。
既然有我们的坦克在旁边保驾护航,我的底气越发足了,于是又洋洋得意地把刚刚的喊话重复了两遍,当然用的还是俄语,至于德国人没人听懂,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等近卫火箭炮营一到,我会命令他们将山上的树林炸成一片火海的。
“司令员、师长,”坐在前面的装甲车驾驶员忽然转身对我们说道:“有德国人打着白旗从山坡上下来了。”
我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挤到前排,通过观察孔朝外面望去。只见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德军军官,用树枝举着一件白衬衣,战战兢兢地从山坡上走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况,涅克拉索夫一把推开了车门,冲着外面喊道:“过去两个人,将他带到这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