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用。”薛海道。
莫渊一惊,感觉有些奇怪,道:“我们自己还要给自己来个誓约?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薛海郑重道:
“我上学时,数学课是非常差的,可第一节课的内容至今记忆犹新,当时老师讲了几个非常有趣的悖论,其中一个是理发师悖论,理发师贴出个招牌,说‘给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然后老师问我们一个问题,他给不给自己理发?
其中深意这里不需深究,可我却想,咱们自己应该尽量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能够简单理顺的事情就不要含糊过去。
我看旧历时代的文献,那些有着明确目标、理想信念的团体,都是有个非常正式的宣誓仪式的,将已经明确了的信念明明白白、堂堂正正说出来,直面本心,我觉得这种做法非常好。
咱们原本只是个为了求生存、从飞鱼岛结伴而来的小团体,我们看到了这世间的变局,有感于自身的格格不入,信念有所萌发,但却并不明确,每个人所思所想可能相近,也可能不同,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在内部更明确地宣扬我们的宗旨,统一信念,以避免未来大家越走越远,某些同伴走入歧路,生出些不忍言之事,而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追根溯源,却是我们自己没有做到位。
好了,我的意见说完了。”
最开始,莫渊还只是比较有趣的听着,渐渐地,他收敛了心中那些微的意趣,端正的坐着,认真的听着,如聆教诲。
等他说完,更是起身认真致礼,道:“受教了!”
上一次听薛叔的教诲,还是上学之时,当时他是军训教官。后来他基本很少再对自己说出如此鲜明而犀利的建议,都是默默的拥护,仿佛已经沉寂,可这一席话,才能让人见得他心中的峥嵘。
莫渊对李戬道:“我认为薛叔的建议很重要,可以说是咱们当前的第一大事,也不需要马上完成,你可以先拟一份草稿,让大家广泛讨论,必须获得所有人一致认同,然后以此作为咱们整个团体的纲领『性』誓约,任何人都不准违背!”
李戬没想到,飞鱼岛的人这么会玩,原本一个用于约束人的秘法,才接触不久,就被他们当成统一思想的最好载体。
看似差别不大,可一个被动,一个主动,这是格局胸襟的大不同。
不过,他觉得这事不坏。
长久的相处,他现在对于这个团体也非常认同,感觉比武馆的时候轻松自在多了,可哪怕莫渊说了一视同仁,大家待他也确实如此,可和团体之间他依然有种微妙的疏离感,或许这只是他本人的心障,但有现在这个机会,他觉得很好。
他点头认同,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
“我觉得薛队长这个提议非常及时,之前岛主就说过,咱们不可能永远只有这么点人,必须不断吸纳新血,可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团队中飞鱼岛的基因太重,很多时候压过了其他,若不摒除这一点,带着太过浓厚地域因素的团体,会对吸纳新人造成巨大的阻碍;
我提议,咱们从现在起,因尽可能淡化飞鱼岛的因素,咱们彼此亲如家人,不是因为来自飞鱼岛,而是大家有着共同的信念。无论新老成员,以此纲领誓约为见证,无论来自何方,皆为兄弟姊妹,亲如一家。
这样咱们就能打破地域因素的壁障,在任何一地,只要和咱们同心一意之人,就不会排斥咱们,会很乐意和咱们成为兄弟姊妹!”
莫渊连连点头道:“我觉得李戬的提议非常好!”
他虽然对李戬这话中那点点的私心有所察觉,不过,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对于他能够如此尽心尽力为这个团体谋事而感到高兴。
他心中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感,用旧历时代的某些文献上的说法,这次会议,必然成为他们这个团体的巨大转折点。
在此之前,他们只是一个地方『性』团体,彼此行事,靠的是那种十几年、几十年长久相处、亲如一家、互帮互助的默契,若某个人真要较真对此“说不”,几乎必然会将这种默契挑破,整个团队都将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