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猛一用力,靠着一把子劲,把江夏菡给提了上来,随即就如缺痒似的,一口接一口的喘着粗气。
江夏菡只觉得心脏如撕裂般的痛。
好一会儿,秦岭喘息渐止,江夏菡却是看向了明秋月。
明秋月愕然。
“把……明师姐……带上,她为我……油尽灯枯,快撑不住!”
江夏菡艰难的说道。
明秋月虽然表面上一如即往的冷清,但是她袖子里的胳膊在轻微的颤抖。
秦岭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明秋月去死,还是化为一团血雾,尸骨无存的死法,他没法做到,于是再次一点点的把手向明秋月伸了过去。
剑无涯一阵阵怒火直往头顶冲,这是当众勾搭自己的未婚妻啊,两行鼻血顿时喷了出来。
剑无痕赶紧扶住剑无涯,急劝:“师兄,冷静,你死了岂不是趁了那表子的意?”
剑无涯怨毒的看着秦岭与明秋月,其实他距离明秋月并不远,也就十米左右,和秦岭在一个台阶上,但是他没胆靠近,他怕被秦岭推下去。
要知道,秦岭能把江夏菡提上去,这份实力让他心惊,他自认做不到。
莫江南神色复杂道:“剑师弟危险了,秦师弟必杀他。”
“是啊!”古雷叹道:“秦师弟向明师妹伸出了手,就代表着与剑师弟不死不休,如果不能在里面斩杀剑师弟,将会面临着武当的疯狂报复,哪怕有白莲教撑腰,也多半难逃一死,哎,都是一时俊彦,怎么会搞到这个地步,还是看看明师妹怎么选择吧。”
明秋月直直看着秦岭,目光古井无波,神色平静的吓人。
秦岭笑了笑:“明师妹,谢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当是感谢吧,出去之后,我们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明秋月默念着,幻境中,与秦岭的血色婚礼不由浮现在了脑际,这何尝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呢,可是再美好也只能是回忆,还是假的,她突然心如死灰,力气如潮水般的消逝,身体猛的向后倒去。
秦岭大惊失色,立刻揽住了明秋月的纤腰,巨大的拉力扯着秦岭,砰的一声闷响,秦岭跪在了台阶上,好在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后面的台阶边缘,手背青筋毕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总算才没让明秋月掉下去,不过巨大的拉扯力量也让他的骨骼在喀喀作响。
他很怀疑,换了别人,恐怕骨骼会寸寸碎裂。
“快,站起来!我……快撑不住了!“秦岭低喝。
明秋月心如刀绞,眼角模糊了。
”快点!发什么愣!“秦岭催促。
明秋月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反抓住秦岭的胳膊,往上猛的站直,却是用力过度,就象是爆发出生命潜能之后浑身虚脱,再也没有力气保持平衡,腿一软,扑倒在了秦岭怀里。
两个人,自订婚以来,历经了那么多的风雨波折,才第一次偎依在了一起,可是相隔一层台阶,就象是两个世界的冲撞,秦岭没法去归纳自己的心情,他感觉自己快给明秋月压扁了。
“快,喂给我!”明秋月有一只手在台阶上,秦岭从神国中调出一枚上品碧霞丹,直接落入明秋月的手心。
明秋月颤抖着手臂,把丹药喂进了秦岭嘴里。
药力化作能量,补充着真元,也补充着体力,秦岭大喝一声,把明秋月猛的提了上来,二人同时跌倒,明秋月真正压在了秦岭身上,也脱离了危险。
“都说好了两不相干,你怎么还这么傻呢!“明秋月低头哽咽着,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秦岭叫苦道:“你……快把丹药服下,赶紧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和恐龙一样的重。”
明秋月又羞又恼,心里竟还洋溢着一种难言的幸福,立刻把出现在手心的玉鼎丹服下,略作调息,就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在秦岭的协助下爬了起来,然后挪到江夏菡身边,紧紧抓住江夏菡的手。
江夏菡眼圈红红的,一字一字道:“吓……死我了。”
明秋月勉强转头,看着那台阶,心里阵阵发毛。
是啊,刚才多危险啊,掉下去就化作血雾,纵然她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却也不想以这样的死法去死,再一看正在艰难爬起来的秦岭,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两不相干四个字,有如一把刀在狠狠剜着她的心,她终于认清了自己,自己是真正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可这份爱,是一份迟来的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