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佩服你,逼我催动体内的沐血花。”红孀说着,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样子是受了内伤。“反正你都是必死之人,乖乖将令牌交出来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红门门主,反正我要的是令牌和一具尸体。”
“哼,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我杀不了你,我也会将令牌毁掉。”姜涟漪掏出腰间令牌,就要用内力去震碎它。
“住手!”红孀一惊,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疼痛,一剑将她的手筋挑断了,令牌则是飞到了空中。
该死,红门令牌!
红孀咬牙切齿的看着令牌朝悬崖下落去,拼尽力气一剑挥出。原本坚硬无比的红门令牌居然就被如此削成了两半再次被击向空中,红孀与姜涟漪几乎是同时跃起朝红门令牌的方向而去。
“去死!”红孀使出浑身解数,就连长剑与匕首都抛了出去。姜涟漪用长剑一一挑开,速度却慢了她半分。
就在这时,赶来的弯月刀客大手一捞将两块令牌抓住。红孀见势不妙,一脚踢在姜涟漪的肩头,就要将她甩下悬崖。
“涟漪!”弯月刀客哪里还顾得上红孀,朝着姜涟漪坠落的方向追去。
红孀一脚踢在他的手上,伸手就去夺掉出的令牌。
“啊——”
弯月刀客的弯刀划过了她的脸颊,一脚踢在她的腹部之上,夺过一块令牌便转而去追落下的姜涟漪。
红孀稳稳落地,看着手中争夺而来的半块红门令牌,眼中满是恨意。毁了,她的脸毁了,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可恶!
“啊啊啊啊!红门之人,我红孀与你们之仇不共戴天!”痛彻心扉的尖锐喊声充斥着山顶。
弯月刀客伸手搂过姜涟漪的腰肢,弯刀划在光滑的岩壁之上响起刺耳的声音。
“涟漪,涟漪你撑住啊,涟漪……”
鲜血染红了紫衣,裙摆如同昙花一现的花朵。
姜涟漪落在了谷底,弯月刀客此刻就跪坐在她的身边,他是从未有过的慌张失措。
姜涟漪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微笑来,却被鲜血所掩盖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值得的,傻瓜……”
“满空,你终于愿意和我好好说话了,只要是为了你,我都觉得值。你快去追红孀,她受了重伤,你快去……”
“我不要,我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涟漪,你别死。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我到白头的,你不能离开我。”
“你……忘了我吧,对不起,就当做我食言。”
身躯开始变得寒冷了,如坠冰窖一般,忘忧草反噬——肝肠寸断,心脏破裂,七窍流血……
至少这一切都还值得,就算有再高明的医术,红孀也回天乏术了。沐血花反噬,废尽武功,患视幻听。
“嗷——”鸟鸣在山谷中回响,原来她,还带了飞行坐骑。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可是她心中是暖的,他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才选择留下。
“涟漪!!!”
姜涟漪浑浊的瞳孔中,看到了他面具之下滴落的泪滴,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都不曾走远。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安心的一个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