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钱?”
女子点了点头。
陈确铮伸出三根手指,女子摇摇头,两人连说带比划折腾了半天,最后已三块三角买下了那三匹布。
“教授不是给了咱们十块钱吗?干嘛这么斤斤计较的?”
“咱们灭蝇行动处处都需要钱,缝纱罩的针线不要钱吗?到时候排演文明戏备不住就需要什么服装和道具,教育局虽然同意借给我们油印机印传单,可不知道油墨和纸张到底够不够用,还有许多我暂时没有想到的意外花销,省一点总是没错的。”
胡承荫用十分钦佩的眼光看着陈确铮,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啦?这么崇拜我,爱上我啦?”
“你还真别说,我要是个女的,可能还真的难以抵抗你的魅力。”
“虽然不情愿,但我附议。”贺础安附和道。
“贺老师,你也跟着凑热闹啊!”
因为是周末,再加上陈确铮有伤在身,“三剑客”买好做纱窗的白布,决定还是一起回宿舍,陈确铮被强制卧床休息,有两个人在严格监督他,他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另外两个人坐在对面床上看他。
“对了,你受伤这事儿,廖灿星知道吗?”
陈确铮摇了摇头。
“那你就等着吧,她早上发现你不在,一问,好家伙,你受伤了!那还不撒丫子往这儿跑啊?”
“狐狸说的没错,廖灿星肯定很担心你。”
三个人正说着,就听到有人用小石子敲打窗子。
胡承荫一骨碌下床,推开窗,便看到三个女孩站在窗外,回头大喊:
“快看,她们来了!”
贺础安也下床走到窗边,陈确铮躺着不动,把胳膊放在脸上,挡住眼睛。
梁绪衡看到两人,却独不见陈确铮,大声说道:
“小灿星一听说陈确铮受伤了,急得不行,没办法,我只好把她带来啦!”
见到贺础安,廖灿星着急地问道:
“陈学长在吗?他还好吗?”
贺础安外头看一眼躺在床上不知在琢磨什么的陈确铮,低声说:
“喂,人家问你呢,赶紧出去见一面。”
陈确铮没有回答,依旧躺着不动。
贺础安看着廖灿星焦急得眼神,有些不忍心:
“他挺好的,就是胳膊脱臼了,不过医生已经给接上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让他出来,你等等啊!”
贺础安担心陈确铮不肯出去,还想再说几句,谁知道陈确铮干脆利落地从床上起来,走出了房间。
陈确铮走出歌胪士洋行的大门,走到廖灿星的跟前。
廖灿星看到陈确铮被吊起的手臂上包裹着雪白的三角巾,在阳光下分外晃眼,她眯起眼睛,用手戳了一下陈确铮吊起来的胳膊。
“疼吗?”
陈确铮笑着摇了摇头。
“我听说这是昨天晚上伤的?是因为我吗?”
“听说?”陈确铮皱起眉头,眼神瞬间幽暗。
“都怪我昨天喝太多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绪衡姐说是你背我回来的,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