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云南的老百姓怎么叫我们这些在山里采集标本的人吗?他们都叫我们‘采花人’!欢迎你选修生物学,成为一名‘采花人’!”
“那我以后要是有什么闹不明白的, 能去找学长请教吗?”
“请教不敢当,不过现在教材紧缺,我可以把我的‘普通生物学’课本给你,上面还有我的一些笔记, 你要是都领会了, 保证你考试及格, 拿到学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学长!”
“确铮,我要上山了,估计不会很早回来。你晚上到我宿舍来取课本吧,我就先走啦!”
陈确铮点点头,廖灿星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学长再见!”
二人目送池撷清走远了,廖灿星郑重在课表仅剩的空白一栏填上了“普通生物学”,将课表交了上去。
从注册组出来,廖灿星发现陈确铮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臂,眯眼看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呀?”廖灿星过来挽陈确铮的胳膊。
陈确铮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半天都没想好选什么课,随便听人家说两句就决定了?还‘学长’、‘学长’叫得那么顺口……”
“叫学长怎么了?他本来就是我学长啊!”
看到陈确铮别扭的样子,廖灿星第一反应是有些恼,可转念一想,一下子快活得不得了。
“怎么,你想让我只叫你一个人‘学长’么?”
见陈确铮没有回答,廖灿星又乘胜追击:
“学长……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陈确铮眉毛一挑:
“我?吃醋?怎么可能?”
“喂,你没吃醋你走那么快干嘛?”
看着廖灿星追不上干着急的样子,陈确铮惊觉在这一刻,自己似乎也久违地变回了一个幼稚的顽童。因为儿时的心酸际遇,让他过早便沉稳持重,少年老成,肩上有了新的使命之后,他更是学会了如何去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用精心伪装好的另一面去待人接物。可廖灿星却总有本事掀开他面具的一角,让他不自觉地袒露出真实的自己。
然而发现这一切的他并不觉得悚惧,只觉得幸福。
他看到身后的她两颊绯红,气喘吁吁,大声喊道:
“听说联大今天在农校举办迎新的游艺会,不快点儿就赶不上了!”
“学长,你……怎么还跑起来了!学长,你等等我!陈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