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美医院在西南城郊的巡津街上,虽然距离联大工学院的迤西会馆很近,但因为三个女孩在工学院并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对这里并不十分熟悉,走到街上一看,甘美医院北面就是KM市邮政总局,南边是高端的商务酒店,再加上挨着火车站,虽然已是傍晚,依旧灯火通明,满目繁华。看书喇
路灯下面三个纤柔的影子因为脚步的移动而变换着形状,手却一直牵在一起。虽说是出来吃饭的,看着街边的饭馆子,她们都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只是默默地走开去。
远处悠悠地传来一阵叫卖声,隐隐约约来自街边的巷弄里:
“卖凉粉哎……嘘嘘果……木瓜片……糖三角……糖藕片……再来一块佛手柑……加完山楂加红糖……又解渴……又清凉……不信你就尝一尝……卖凉粉哎……”
“这叫卖声听得我都馋了!咱们去吃凉粉吧!”
梁绪衡提议后,三人一拍即合,朝那幽远又略显苍凉的吆喝循声而去。
凉粉摊子支在一条巷子里,因为没有生意,小贩看到迎面走来的女孩儿们赶紧热情招呼,眼角眉梢堆出明显的纹路,鬓边也染上了风霜。
“来一碗抓子粉呀,好吃哎!”
摊子虽不大,难得的是摊前摆了一张条凳,三人于是并排坐下,看着小贩手脚麻利地将粉下锅,捞出,淋上红糖浆,在上面依个人喜好加上糖枣子、木瓜片、藕片,依次端给了她们。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粉,升腾的水汽模糊了她们花样的脸庞。
廖灿星意兴阑珊地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粉,楚青恬看了看她:
“小灿星,你不要太担心了,医生不是说了吗?陈确铮的手术很成功,肯定会好的。”
廖灿星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口凉粉,两腮鼓了起来,泪珠子也滚落下来,乌里乌涂地说:
“当时都是他护着我,我才一点也没伤着。”
梁绪衡将廖灿星的头发塞到耳后:
“哎呀呀,这说着说着怎么还哭上啦?小灿星,我问你啊,要是陈确铮这回真成了瘸子,你还嫁不嫁他?”
楚青恬在梁绪衡的胳膊上拍了一把:
“呸呸呸,净胡说,小灿星,你别听她——”
“啪!”
廖灿星将筷子拍在桌上:
“我嫁!”
梁绪衡跟楚青恬先是一愣,接着便相视一笑,梁绪衡调侃道:
“等陈确铮醒了,我可要好好跟他讲讲,某人这就要以身相许了!”
“绪衡姐,你最坏了!”
看着女孩们玩笑打闹,卖凉粉的老板也嘿嘿一笑,突然开了嗓,唱起歌来:
鸭嘴没有鸡嘴圆,
鸡嘴没得妹嘴甜。
八月十五亲个嘴,
九月重阳还在甜……
几句下来,让廖灿星羞得捂住了脸,梁绪衡却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直夸老板唱得好,弄得楚青恬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