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听说云卿来自大户人家,怎么琴棋书画这些样样都不通,连绣花也难以胜任。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
“好啦好啦,你瞧一炷香烧完了,我可以喘口了吧。”云卿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一声惊呼立马如释重负地跳了起来。
“小蹄子,就知道偷懒。”柳一梅不悦地叱骂起来,却没有阻止云卿释放自我,大手大脚地喝茶捶腿。
“对了梅梅美人,我不喜欢岭音这个名字,听着命运就十分悲惨。要不咱换成深云如何?”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这样一句谶诗,她迷信地觉得意头不好。她只是出来玩,家还是要回的啦。
云卿擦了擦汗,献媚讨好地给柳一梅斟了一杯茶,余光瞥着,小心地说:“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叫深云挺好的呀。”
柳一梅没有立即接口,而是像看怪物一样回眸凝视着她的笑意,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地道:“诗词挺通,想来念过些书。险些把我也蒙混过去了。”
额,云卿眨巴着眼睛,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喝着茶,不予理会。行,不小心露了馅儿,算她输。
芳蕤从她们的谈话里大概是明白的,原来面前的人是深藏不露。
“芳蕤你监督她练习下午的舞步。练不好都不许睡了。”
云卿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今晚她已经足够拼命,被拉韧带就算了,这一天下了,她要装得什么都懂真的很累的,好吗?
果然是老狐狸,她不过随口吟了一句,就招得她疑心。这两天的装疯卖傻算是白搭了。
“梅娘说的话没有人敢反抗,我也是。不过如果你跳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总之我陪着你。”芳蕤安慰地,笑意浅浅地摸着云卿的头。
突如其来熟悉的触感,让云卿有些呆怔,芳蕤立即如触电般缩回了手,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小时候我四哥也喜欢摸我的头罢了。”云卿莞尔,视线这才停留在这个叫芳蕤的女子身上。
两弯柳叶眉,一双剪水双瞳嵌在小小巧巧的瓜子脸上,不算绝色,倒是玲珑可人。梨涡浅笑时,简直甜美系。
“深云你还有哥哥,真好。不像我从小就是孤儿,若不是梅娘,我哪里能长大成人。话说回来,梅娘虽然万事以倚红阁为主,不过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