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言鬼的由来一说,大家恍然大悟,以后要少骂人,要少说不雅的口头语,要做一个有素质的人!
瘟神言及至此,不再久留,以免真的再带来一场瘟疫,飘然而去。说来也可怜,别的神仙,那是来去自由,逍遥自在,想吃吃想喝喝,瘟神算是真遭了瘟了,孤家寡人一个,出去溜达一趟还得快去快回,就怕被仙界的监察给发觉了。
跟大师父耳语了两句,瘟神走了,剩下众人发愁,这言鬼有瘟神这么好骗——呸、好说话吗?而且言鬼法力高强,来去无踪,也不知在哪儿,怎么去找。
治不了本,先治标吧,大师父说。摘点儿银杏叶下来,熬煮熬煮,看看这药怎么炮制。
宏远飞身上树,要摘叶子,银杏树的枝叶无风而动,躲着宏远的手。白银仙她最爱护自己的一头秀发,平时梳个头怕扯了头发,都要把头摘下来梳,她能愿意让宏远薅吗?
大师父冲着王瑞使了个眼色,带到一边劝说了两句,王瑞出来,抱着银杏树就哭,边哭边唱:“娘子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怎么就舍得丢下为夫而去了啊——不看在我的份上你也看在孩子份上,给自己积点儿德,换点儿功绩,早日回来吧——”
涕泗而下,哭得真情流露,他是真舍不得媳妇儿,平时看着又恨又怕,真走了心里舍不得。世界上就这么一个疼他的人,如今走了,他一个人活着,有什么存在感?“媳妇儿你说得对啊,打是亲骂是爱,我多盼着你再打我一次啊!”
话音刚落,“啪——”一条树枝抽下来,白银仙嫌他丢人。王瑞惊得一蹦三尺高,大师父拍拍他的背,“乖,你媳妇儿这是在亲你。”王瑞哭笑不得。
白银仙听进了丈夫的话,知道那句什么“积善换了功德”是道长说的,她家阿瑞说不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心中也信了。跟头发比,自然是相公孩子重要,便由着宏远动手。王瑞在树下面心疼,“师兄,你别逮着一个地方来,一会儿再秃了。”
大师父当初在清泉寺当主持的时候,就熟练掌握了医术,寺庙在山上,下山找大夫不方便,有时候就全得仰仗着住持大师父帮忙看诊,大师父也乐意,不但手法熟练,还精通药理。银杏叶子摘下来,炮制了一番,又开了药方,君药臣药相辅相成,拿去给坐馆的大夫看。那大夫白天闹了个大红脸,晚上再看到这几个人来,也不好意思,接过了药方连忙看了。药方不错,比他的高明,只是有一味银杏叶,这能入药吗?这大夫咳得不行,满脸潮.红,死马当活马医,古有神农尝百草,今天本医师也来舍生取义!
因着自己染了病,他没留人,劝那几个道士早些回去歇着,他让药童抓了药,和着老道送来了的银杏叶一同煎了,服了,拉上被子,蒙头睡了一觉。
第二日起床,身轻如燕!
我好了!
坐馆大夫一口气跑到王家饭馆——之前说了这个碰头的地方——推了大门冲了进去,紧紧握着大师父的手,救命之恩!
怎么报答?
无量天尊!看大夫你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我俩年纪也相仿,不如——
坐馆大夫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已有妻小。
“思想龌龌龊龊!”大师父怒斥,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让你把药方推广出去!坐馆大夫鸡奔碎米一般点头,飞奔出去,奔走相告,这疫病有治了!他本就是当地的大夫,看病尽心尽责,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也染上了疫病。众人见他病倒了又病好了,直呼神医,一个个排着队来医馆买药。
坐馆大夫给配了其余的药,只其中一位银杏,要去王家饭馆配。
哟,难道是一位食材?还是说这药需得就着菜吃?众人一头雾水又赶往王家饭馆。银杏叶虽多,可炮制也需要时间,好在医馆有几个药童,大师父这边也有人手。饭馆外面排着长队,里面忙着炮制,整整三天三夜,外面的队伍一点儿没短。
为什么?别县的人也源源不断赶来啊,走了一波又来一波,这完不了。守静纳闷,问师父,这药方和炮制之法都报上去,由官府发邸报送往了各县医馆,怎么会有这么人远路而来呢?
出去找了个人问了问,说银杏叶子有,可效果没有王家这平地冒出的古银杏好,吃一副痊愈不了,得前后吃十来副才有效果。有些追求原汁原味的富人家,还有些没钱买那么多副药的穷人家都来了,挨挨挤挤排着队,可怜巴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