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士兵送进来的几个馒头,江德福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其实一直都躲在和丰镇?”张旦旦看着江德福坐在草垛子上啃馒头的狼狈相,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啊,一直都在。”
“欠我们青云山的钱什么时候还我?”
“你们的青云山?”江德福听张旦旦这么说,一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
“那明明是我的青云山,我才是青云山的人。”
江德福用馒头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呜咽的说着话。
张旦旦冷笑,“好啊,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回青云山去,看看那些村民们会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
“不要!”江德福停止了吞咽,似乎在想事情。
过了良久,才又憋出一句,
“村寨里面还都好吧?”江德福忽然又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我看你把青云山票号经营的挺好,把和丰镇的日盛票号都给挤走了。”
“与你有什么相干?”
张旦旦恢复了严厉的语气,突然问道,“刀家有没有从票号里拿钱给你?”
“没有!绝对没有。”这事儿有也不能认啊,江德福惶恐的看着张旦旦。“我江德福发誓,如果有从青云山票号里拿过一文钱,定不得好死。”
“那你现在靠什么生活?”
“我有在外面放一些债。”
“原来,你还是我的金融业同行啊。”张旦旦嘲讽的说道。
江德福惭愧的低下头。
“早就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做放债的,一是要有信誉,二是要有人去帮你去收账,这两样我现在都不具备。”
“陕西来的周莹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赌鬼长期在我这里借钱,最近还不上了,他有个亲戚在陕西王家做杂役,无意间听到了周莹向他家主人借了十万两银子用于办货,便将这个消息告知于我。”
“然后,你就想要谋财害命?”不等江德福讲完,张旦旦便打断了他。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能分多少银子?”张旦旦追问。
“我能分的很少,二八分吧。我只分两成。”
“你就真的那么自信,那些马贼会把钱分给你么?”张旦旦灵魂追问。
江德福这下真的被问住了,“应该,应该会吧?”
说话时,眼神躲闪,极其的不自信。
“实话告诉你说吧,昨晚那个马春生本来就是叫你过来,要杀掉你的。一劳永逸,永除后患。如果昨天,不是我在场,我刀大姐现在应该已经守寡了。”
江德福又低下了头,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