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罗仙，少了心脏不会死，甚至连重伤都构不成。但相比与其它部位的伤害，心脏的伤害明显是要更为严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啊哈，这是怎么了，内讧吗？”敖燎扯着嗓子目瞪口呆。

猴子疑惑地盯着名叫呵牛的瘦弱青年，他的脸上始终有些飘渺虚幻，看不真切。

只是，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阿牛……”

牛魔王狂怒地咆哮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暗算我？！我待你不薄！”

“那我先谢过你了。”阿牛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一团火焰在手中腾起，满手的肉浆化作了灰烬。

“猴子，好久不见。”

他转过身，面向猴子。

猴子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男，一张平平淡淡的脸，微黑，更像一个山野小子。

可猴子依旧不认识这张脸：“你是？”

“是我。”阿牛换了一个声音。

猴子身体一僵：“好，好久不见。”

是老牛！

当年三星洞一别，老牛拜了樵夫为师，转眼便是一百一十年了。

“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就算化了形，你小子不应该是个糟老头或着一个魁梧邋遢的大汉吗？”猴子重重地咳着，噙着泪癫笑着。

“让你失望了。”阿牛微笑着。

“砰！”

趁着阿牛说话的间隙，牛魔王一拳轰来。阿牛早有防备，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无水”中的水，一阵翻江倒海。汹涌的暗流卷得几人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阿牛闷哼了一声，连退了数丈。

牛魔王岿然不动，他冷冷地盯着阿牛：“我也算你半个师父，以你这般资质，以后定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基于此，我才留你在身边做事。虽说一直让你隐于暗处，没给你什么名与利。但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不是最好的承诺吗？等我成为妖族之主，你要什么没有？为了区区一个熟人而背叛我，值得吗？”

牛魔王看得出来，阿牛是因为与猴子相识，才背叛自己。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并未相认。也就是说，阿牛的背叛，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真是个蠢货。”牛魔王一半的愤怒，一半的痛心疚首，虽说心已经没了。

心脏被掏，牛魔王的战力至少损了一二成，别以为一二成少，要知道一个大罗仙的一二成，足够捏死上十个太乙仙，尤其对此时身陷重围的牛魔王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阿牛面无表情道：“从进入积雷山开始，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

“杀死你。”

“那你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牛魔王讥讽道：“只是，即便如此，你以为你们能留得下我吗？”

“吾号‘平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平天’之威。”

牛魔王全身的肌肉鼓胀喷涨，就像一根根盘根节错的虬髯树根，片刻之后，整个人的身躯再次暴涨了一圈。

他大喝一声，一拳朝面前的水中打出一拳。

只见以他的拳为中心，一圈圈黑色的波纹荡漾开，紧接着那黑色慢慢扩散，越来越多，连成了一片。

“无水”中的水，碰到那令人胆战心惊黑色便瞬间化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