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细作却不知自己已命悬一线,都听着谭越训了大半夜的话,将近卯时才将众人放回。众人哪有心思埋怨?只觉得眼皮沉重得不像话,一回到营帐全都倒头大睡。
待他们醒来,却看到行伍里都在窃窃私语,不免好奇地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好事的不免传言说道,“据说今天一早,信候带了一队亲兵,直闯宣威寒王的营帐,把那个男狐狸精绑了起来,说是什么媚什么主的。”
细作觉得是个消息,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宣威寒王怎么会没有防备,就这样让信候绑了那男狐狸精?”
众人说着都淫笑起来,“人家累了整夜,还搂着那男狐狸精睡觉呢!你没见到宣威寒王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好笑。”
“老哥你就见过了?”
“我也就是那么听说,还听说信候要宣威寒王出战,在游牧匪兵狗还没退兵之前,他是断不会把齐豫还给宣威寒王的。宣威寒王急了,这不就传令下来,要咱们今夜再去踹一趟游牧匪兵营地?”
另一个听到他们在说这事,转过头来说道,“真不知道那男狐狸精有什么好处,长得不过就是一般男人的模样,怎会魅惑了宣威寒王?”
又一个听到话题,走过来说道,“你又没见过,怎知道他不是绝色?”
“马槽那儿绑呢!大家全跑去看了。记得看看就好,可别动手动脚的,人家可是宣威寒王的心头肉,要是有个万一,说不定谭寒王又要咱找去训话。”
众人本来还笑着,一想到谭越训话,全都不自觉地噤声,只剩下一脸尴尬。
细作们听着,全都跑去马槽察看,果然看到齐豫一身狼狈地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还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身子不住地在寒风中颤抖,头发披垂而下,覆盖住半张俊脸。
他身边还有十几个垫风的亲兵,拿着武器在赶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细作见齐豫被这样子对待,都道,“传言果然不假。”趁隙攀出城外,给游牧匪兵大军传递消息去了。
游牧匪兵细作趁着夜色翻墙,不想城墙底下早有蜀国士兵等着,脚一落地,全都被网子捉住,带往垫风的寒王帐中。
就见垫风和北寒傲尘两人有说有笑,细作们脸色如土,这才知道翻脸的传闻,只是他们在演戏。
北寒傲尘故意当着这些细作的面,对着垫风说道,“为了揪出这几只畜生,我的名声全都毁了。若是他们不肯配合,不妨全数杀了。可别让他们死得太快活,得一刀一刀慢慢剐才好。”
垫风拍着北寒傲尘的肩头,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当然知道,兄弟我可都还没你这喜好男色的美名。”
北寒傲尘也知道他是借故取笑自己,少不得瞪着垫风说道,“你别笑得这么没良心,自己不知比我风流多少,只是儿郎们见惯了,懒得说多说罢了!”